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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毒的看了顧南煙一眼,誰知正巧與她的視線相撞。
此時顧南煙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她報官只是為了揪出幕後之人,張寡婦的帳她會私底下好好跟她算算。
縣衙的官差辦事效率很高,不多會一個小衙役便提著一包東西進來。
「啟稟大人,小的在張氏家中發現一包毒藥,和幾塊下了毒的糕點,已經交給仵作驗過,跟原告提供的證物是同一種。」
他一言難盡的看了眼顧南煙。
這姑娘也太彪悍了,那屋子被拆的七零八落,根本進不去人。
也幸好這些糕點和毒藥埋得不深,不然恐怕要找到第二天早上。
不過也奇怪,屋子塌成那樣,這包點心居然還完好無損。
他不知道的是,這兩包東西是顧南煙在拆房子的時候特意翻出來,放在顯眼的地方。
張寡婦驚呼:「不可能!」
她明明藏到磚頭
她再沒有剛才的淡定,身上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冤枉啊,民婦真的是冤枉,一定、一定是顧南煙故意害我,她去過我家,是她將抹了毒藥的點心放進去的。」
小衙役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繼續道:「小人還去了趟王記點心鋪,將店裡的夥計和掌柜的都帶了回來,大人可要傳喚?」
蘇文豐見張寡婦面色難看,更加肯定這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將人帶上來。」
王記的小夥計低著頭,有些誠惶誠恐。
他一見到張氏便記起了她。
「這婦人去的早,我們才剛開門,爐子還沒開呢,她便急慌慌的要買點心,店裡只有昨夜賣剩下的幾塊,掌柜的便問她要不要。」
「她說剩下的也可以,掌柜便讓我去給她包了起來,誰知道她拿了點心卻不想付錢,硬說我們這點心是隔夜的,肯定壞了不能再賣,讓我們送給她。」
小夥計鄙夷的看了眼張寡婦。
他就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他們店裡確實從不賣隔夜的點心,但是這大冬天的也壞不了,不賣還能留著自己吃。
要不是這婦人一副著急的模樣,說她男人快不行了,就想吃一口他家的點心,掌柜的也不會拿出來。
本來看她男人快死了的份上,送給她也沒什麼,可這婦人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著實讓人不舒服。
張寡婦已經面如白紙,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蘇文豐拍的一聲拍響驚堂木:「人證物證俱全,張氏你還不如實交代!」
在他治下居然出現了如此歹毒的婦人,怎能不讓人憤怒。
張氏無力反駁,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蘇文豐將她暫時收押,只待李招甦醒後問過口供便可判決。
顧南煙在她被帶走前,靠近她耳邊冰冷的道:「我知道毒藥是別人給你的,只要你將那人供出來,我變讓蘇縣令從輕判決,至少能留下條命,你好好考慮考慮。」
說罷也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便揚長而去。
張寡婦此時雖然害怕,卻沒將顧南煙的話當回事。
那人說了,只要自己按他說的做,即便被抓了他也有辦法將她救出來,並且給她五百兩銀子。
到時候她就可以帶著兒子搬出上山村,去過好日子。
想到這張寡婦放下心,任由衙役將她押進大牢。
且說顧南煙回去後,面對劉氏等人的詢問,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劉氏氣的不輕,「這個遭瘟的,沒看出她嘴毒心腸也這麼歹毒!」
顧南煙沒說有人在幕後指使的事,劉氏只以為張寡婦是在報復孫女打他兒子的事。
崔姨娘卻知道那些毒藥來歷不簡單。
她知道顧南煙肯定有她的想法,便也不插手。
顧南煙本想第二日一早再去衙門裡見見張寡婦,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
誰知道還沒等出門,昨日那個小衙役便跑來了。
小衙役擦著額頭上的汗,喘著粗氣道:
「張氏昨夜在獄中服毒自盡了!」
第50章 錢夫人
顧南煙連臉都沒洗便去了縣衙大牢。
蘇文豐很自責,若是他在收押前讓縣衙的給張氏搜身,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仵作已經驗過屍,張氏沒有外傷,她中的毒跟糕點中是同一種。」
顧南煙微微頷首,走到張氏屍體前,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番。
看起來確實沒有外傷,只是死前受的瘀傷一般需要七到十天才能顯現,目前根本無法確定。
「昨夜牢中是誰值夜。」顧南煙問。
蘇文豐看向帶她過來的小衙役。
小衙役撓了撓頭:「是呂義,剛才已經讓人去尋過他了,只是他並不在家中。」
顧南煙點點頭:「他怕是已經跑了。」
「什麼?」蘇文豐震驚。
顧姑娘是什麼意思。
顧南煙指著張寡婦的手道:「她手上有燒雞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酒香,想來是昨天夜裡吃的,你別告訴我如今衙門的牢飯這麼豐盛。」
牢飯當然不會那麼豐盛,很明顯是有人給她的。
而張氏屬於重犯,在沒判決前是不能被探望或是給她送吃食的。
除非那人買通了看守的衙役。
最重要的是,她在酒香中嗅到了雀尾蛇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