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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男女有別,金掌柜不好下手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顧南煙聞言卻皺起了眉:「那兩個守門的武功如何?」
阿獅蘭想了想,斟酌道:「兩人都是普通侍衛,功夫也就比常人強一點吧。」
顧南煙點點頭,為了引蛇出洞,傅拓也確實不會放高手守衛。
「那就奇怪了。」顧南煙手指點了點。
「既然那女刺客身手這麼好,怎會連殺個手無寸鐵,且毫無防範的小太監,都能鬧出動靜被人發現,而且即便被發現,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侍衛抓住她之前,先殺了那小太監再跑,亦或是直接將那倆侍衛滅口……等等!」
「你說她進了漪瀾殿?」
不是說她拿的是賢貴妃宮裡的令牌嗎,怎的又繞回辰妃宮裡?
「是,經太子殿下查證,那人其實是辰妃宮裡的婢女,平日負責偏殿的打掃,至於她手中的令牌,應當是趁人不注意偷來的。」
顧南煙眉頭皺的更緊。
這倒也能解釋那宮女為何要跑。
若是被擒住,那她是辰妃婢女的身份很快就會被扒出來。
相反若是躲過追捕,在這個只有畫像的年代,一個打掃偏殿毫不起眼的小宮女,想在諾大的皇宮將她的身份查出來何其艱難。
這件事看起來,就像是辰妃狗急跳牆,情急之下找人陷害賢貴妃。
只是,既然那刺客要掩飾身份,為何要再次返回漪瀾殿,就算當時抓不到她,等第二日搜查的時候定然也會暴露。
而且那公公早已供認受辰妃指使,再讓人去殺他豈不是畫蛇添足徒增懷疑?
顧南煙揉了揉額頭,覺的有些頭痛。
想到自己那總愛狂躁的毛病,她索性不在去想,待吃過午膳便讓人備了些補品,去了玉束宮。
她到的時候,傅麟剛被柳兒帶下去午歇,婉妃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見到顧南煙時苦澀一笑。
「公主見諒,恕臣妾不能起身相迎。」
顧南煙是長公主,身份只在皇后之下,按規矩雖不用行禮,也該到門口迎接。
顧南煙無所謂的擺擺手,在床邊坐下盯著她蒼白憔悴的臉看了半晌。
「可好些了?」她問道。
婉妃扯著嘴角笑了笑:「勞煩公主掛心,太醫說並無大礙,躺幾日便能恢復。」
顧南煙頷首,沒再說什麼。
一旁的嬤嬤見狀趕忙讓人接過她帶來的東西,又給她沏了杯茶。
顧南煙聞到花香味,低頭看了眼。
那嬤嬤注意到她的視線,趕忙解釋:「公主放心,這花茶是賢貴妃剛送來的,說是之前那些有毒不能要了,就讓人送了些過來。」
她說罷端起茶盞遞了過來,笑道:「賢貴妃娘娘制的花茶可是宮裡一等一的好,就連皇上都十分愛飲,公主您嘗嘗。」
顧南煙頷首,結過茶盞喝了一口,鼻尖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口中亦有回甘。
「是挺不錯的。」她贊同道。
見她喜歡,婉妃蒼白的臉上帶了笑意。
「公主若是喜歡便帶一些回去,索性我現在也不能喝這些,若是放的久了生了蟲,豈不浪費了賢貴妃一番心意。」
她說罷感嘆道:「想我這制茶的手藝,還是以前做洗腳婢的時候,跟賢貴妃偷學的,只是不管怎麼做都比不上貴妃娘娘之萬一。」
說到這她神色一頓,不好意思的道:「你看我,最近不知為何總是想起以前的事。」
鼻尖縈繞著花茶的清香,顧南煙歪著頭打量她半晌。
「我聽皇兄說,賢貴妃之所以成為六宮之首,就連當時聲勢正旺的寧貴妃都要忌憚一二,是因為她自從入宮後一直恪守本分不與人爭寵,將自己宮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賢良到皇帝都不得不佩服,特意賜了個賢字給她,對她也十分看重。」
婉妃眼神一閃,神情僵硬的道:「確實如此,賢貴妃在人前向來和善,且處事公正無私,從來不偏私,若是宮中姐妹有事求到她那,也從不推辭……」
「那為何在二十年前,只因你打碎了一隻玉鐲,她便要打殺了你?」顧南煙突然問道。
據她所知那隻玉鐲雖然稀罕,在宮裡卻算不上什麼,即便要處罰,在院子裡打幾下板子就好,實在沒有必要勞煩慎刑司如此大動干戈。
「許是因為……那是皇上的御賜之物吧。」婉妃訥訥道。
像是怕顧南煙繼續問下去,她皺眉揉了揉太陽穴,看起來很不舒服。
顧南煙看著她蒼白的臉,沉默半晌卻沒再多問,只讓她好好休息便出了玉束宮,往東宮而去。
傅拓正在書房批摺子,聽說她過來趕忙讓人請了進來。
二人在書房中嘀咕半晌,直到夜幕降臨顧南煙才回了未央宮。
第297章 溫然其人
接下來幾日,有關婉妃中毒的事一直沒有定論。
就在眾人以為,此事會像辰妃打人那次一樣被輕輕揭過時,皇帝卻傳了相關人等去問話。
其中自然也包括顧南煙。
她與傅拓同往常一樣坐在安陽帝下首,賢貴妃和婉妃坐在他們對面。
而第一嫌疑人辰妃本該跪著,由於她身懷有孕,安陽帝特意讓人給她搬了個座位。
面對眾人懷疑的眼神,再加上自己本身孕相不好,原本就清瘦的辰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原本艷光四射的臉蛋像是枯萎的花兒,毫無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