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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瞧著傅拓的面色,竟像是真的做了這事!
他壓下激動的情緒,與寧貴妃對視一眼,同樣看到她眼底的欣喜。
傅閬掩下心中喜悅沉痛道:「我與母妃多次前來都未能見到父皇,甚至連隻字片語都沒有,早已懷疑事有蹊蹺,沒想到大哥竟然……」
「那可是我們的父皇!」
哽咽一聲,傅閬一臉失望的看著他。
「事到如今你也無需再狡辯,是真是假讓我等一探便知。」
一個身著紫紅色官服,身材消瘦的男子昂首站了出來。
他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蓄著短須,臉上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痣,望著傅拓的神情頗為高傲。
「父皇還在修養,盧太史想要搜查孤的寢殿就不怕父皇怪罪?」傅拓問道。
盧太史聞言有些猶豫,他看了寧貴妃一眼。
「這事事關重大,臣等也是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想必皇上定然會理解。」
傅拓垂眸,嘴角勾起冷笑:「若是孤不願呢?」
他話音一落,十幾個隱龍衛紛紛落下。
盧太史原本站在最前方,冷不丁見到幾個眼神狠厲手持長劍的人落在眼前,嚇得急忙後退幾步。
「太子這是做什麼!」他呵斥道。
「我等不過是想確定一下皇上此時是否安好,太子殿下如此大張旗鼓連暗衛都叫出來了,難道是心虛?」
傅拓並不看他,轉頭望向寧貴妃與傅閬。
「這裡是東宮,除了父皇之外沒人可以不經孤的同意進去搜查。」
他眯著眼幽幽道:「你們別忘了孤的身份,寧貴妃也不過是父皇的一個妾室,四弟也只是個妾生子,有何權利搜查東宮!」
這一番話說完,在場的人無不震驚的瞪大了眼,十分懷疑眼前這人,還是不是那個整日忍氣吞聲不與人爭的受氣包!
聽到「妾生子」三個字,傅閬臉色十分難看。
安陽國向來奉行立嫡立長,且太子必須出自衛家之女。
這是老祖宗立下來的規矩。
而他既沒有衛家的血脈,亦沒有嫡長的身份!
因此即便太子被圈禁了這麼多年他依然沒有取得所有朝臣的支持,只靠著寧家一派人堅持到今日。
傅閬緊握拳頭,恨恨的瞪著傅拓。
寧貴妃則是氣紅了眼,她咬牙切齒的道:「好,好一個太子殿下,不但敢行犯上之事還敢出言侮辱本宮,既然這樣……」
她便魏崇使了個眼色。
魏崇從衣襟中掏出一支小指長短,渾身雪白的圓筒,對著身後吹了一聲。
尖銳的哨聲傳出,遠處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一眾穿著衛陽軍軍服的士兵出現,將東宮團團圍了起來,站在前方的赫然是暫代主將之位的周伯雲。
「勞煩周將軍相助,本宮不勝感激。」寧貴妃朝他點了點頭,神情自若。
「貴妃娘娘客氣,寧將軍在軍中便對屬下頗為照應,既然他有吩咐自然義不容辭。」周伯雲拱了拱手道。
寧貴妃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收斂眼底的笑意將視線重新放回傅拓身上。
在見到顧南煙後,她便感覺事情漸漸脫離了掌控,原本就心下不安。
誰知皇帝當晚來了東宮後,第二日再次將朝政交給傅拓!
像是在印證她心中的想法,她多次求見卻始終未能見到皇上,之後又發現了東宮之中有一個與顧南煙極為相似的女子。
寧貴妃再也沉不住氣,當即將事情告訴寧宗遠,想讓他幫著出出主意。
寧宗遠陰沉著臉沉思片刻便出了宮,找到了恰好輪值京城的周伯雲。
二人不知說了什麼,周伯雲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寧宗遠的要求,帶衛陽軍入城幫助寧貴妃。
於是便出現了今日這一幕。
與之一同前來的幾位大臣見狀都有些詫異。
雖然衛陽軍有五萬大軍常年駐守京城外,可若是沒有皇上的旨意是不能進城的,否則便會以謀反論罪!
更何況這些人密密麻麻的,至少有兩萬人之多,他們又是怎麼通過宮門口的檢查混進來的?
幾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垂下了頭。
傅拓眼神沉了沉:「京城駐軍無召不得入城,周將軍這是要謀反嗎!」
周伯雲眼神一閃並未回話,反倒是魏崇上前一步冷笑道:「太子殿下還真是會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囚禁了陛下欺君犯上,有諸位大臣作證,您還想倒打一耙不成?」
他咧了咧嘴角,眼神帶著譏諷。
「雜家早就發現您與那位公主之間關係曖昧,在和談時就曾偷偷潛入公主帳內,與其幽會直到第二日才出來。」
「怕是你二人一早就勾結在一起,妄圖亂我安陽大統!」
他的話猶如一聲炸雷落下,眾人無不震驚。
第268章 可憐蟲
聽到魏崇的話,傅拓回以陰冷的目光。
「大哥聽我一句勸,還是乖乖讓開的好。」傅閬出聲道,神情頗為得意。
「東宮已被我們團團圍住,就憑你那幾個人,便是有三頭六臂也攔不住!」
「與其自討沒趣不如現在就束手就擒,四弟還是那句話,如若父皇降罪我定然會為你求情。」
他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看的傅拓嗤笑出聲。
「為孤求情?」他嘲諷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