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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出入也都是通過角門。
很少往前院這邊來。
顧曜看向那個跪在地上直哆嗦的婆子,沉聲問道:「丁嬤嬤,你不在西院伺候秋氏,跑出去做什麼?」
丁嬤嬤誠惶誠恐的磕了個頭。
「回老太爺,是姨娘、姨娘她有些不舒服,近日總是咳嗽,讓老奴出去給她抓點藥。」
她原本是三爺顧正康的奶嬤嬤,待顧正康成年後,便到了秋姨娘身邊服侍,只是不怎麼得重用。
顧曜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可有請過大夫?」
雖然他無奈之下才將秋姨娘納進門,可她好歹給自己生了個兒子,況且這些年她也一直很安分,沒生出什麼亂子。
「請了,大夫說姨娘鬱結在心,開了些安神的藥,這幾日剛好喝完了,老奴便想著再去藥鋪拿一些。」
一旁的顧清眼神一閃,問道:「藥可拿回來了?」
丁嬤嬤點頭,將手中的藥包拿到眾人眼前。
顧慎上前幾步,看著藥包上印著濟世堂的紅印,眯了眯眼。
「嬤嬤今日去了濟世堂?」
濟世堂便是顧老夫人平日抓藥的地方。
丁嬤嬤應是:「我家姨娘的病便是濟世堂的大夫給看的。」
「除了拿藥,你可在濟世堂見過什麼人?」顧慎問道,聲音里充滿懷疑。
雖說秋姨娘一向安穩,可妻妾不和最是常見。
說不得秋姨娘到了這把年紀,突然不甘心起來。
想殺了母親自己做老夫人也未可知。
丁嬤嬤不知他為何這樣問,還是老實回答道:「除了抓藥的夥計,老奴並未曾跟別人說過話。」
屋內安靜了片刻,顧清和顧慎同時看向顧曜。
顧曜緊皺著眉頭,半晌後揮了揮手:「你先回去給秋姨娘煎藥吧。」
丁嬤嬤應了聲是,忙不迭的快步走出前院。
「父親……」顧慎不贊同的看向他爹。
他以為顧曜在袒護秋姨娘,有些不滿。
顧曜卻沒搭他的話,反而問道:「除了這三個人,可還有人出去過?」
顧慎不回話,只瞪眼看著他爹。
顧曜見狀氣的不行,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你瞪什麼眼,老子問你話呢!」
顧慎不滿的哼了哼:「那丁嬤嬤明明就有嫌疑,父親為何將她放了,莫不是怕做下這事的是秋姨娘,父親不舍的罰她?!」
他本就是個武將,做事直來直去,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見親爹將丁嬤嬤放回去,心裡很是不爽。
顧曜見兒子梗著個脖子和自己對峙,氣的胸口一陣起伏。
顧清見狀暗道不好,連忙安撫道:「二弟向來都是這副脾氣,父親別生氣。」
他又轉向顧慎:「父親問你話你說便是,丁嬤嬤雖有嫌疑,也不能排除不是其他人做的。」
顧清有些頭疼。
這個二弟好歹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南姐兒如今都到了婚嫁的年紀,怎的還跟毛頭小子似的,一根腸子通到底。
他想到顧南煙那沉穩聰慧的性子,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不是顧慎親生的。
顧慎見大哥都發話了,即便再不滿父親的所為,也還是開口道:「沒有了,這一個時辰內只有他們三個出府。」
說罷又有些猶豫的頓了頓。
顧清看出他有話沒說完,忙又道:「可還有可疑之處?」
顧慎搖頭:「可疑之處倒是沒有,不過葛氏身邊的小丫鬟也出了一趟府門,說是葛氏繡花的絲線用完了,要出去買一些。」
顧曜蹙眉:「你剛才怎麼不說!」
顧慎沖他爹翻了個白眼:「那小丫鬟出去沒有一刻鐘便回來了,說是忘了帶銀子,明日再去買。」
「從這裡到藥鋪便是駕車,來回起碼兩刻鐘以上,除非她會飛,否則絕不會是她。」
而且葛氏向來溫婉識大體,她身邊的丫鬟又怎會做出對母親下毒的事。
顧清皺著眉看向弟弟:「說起來,今日南姐兒回府,怎的沒見到葛氏出來?」
顧慎聞言怔了怔,他的心神都放在女兒身上,還真沒注意葛氏出沒出現。
跪在他身後的鄭管事道:「這個小的知道,二夫人偶感風寒,怕染給大小姐,便沒有過來。」
顧慎疑惑:「老子院子裡的事,你個外院管事怎麼知道的?」
顧清嘴角抽了抽,他現在相信顧南煙是弟弟親生的了,看看他們祖孫三代全都一個德行。
張口閉口都是老子!
「是夫人特意派人來說的,主要是囑咐小的多做些小姐愛吃的菜,只是廚房裡的種類不全,小人這才想著派人出府買一些。」
顧慎點點頭,也沒在意,跟顧曜說了聲便想去東院看看女兒。
顧曜不想讓他去打擾孫女治病,又懶得看兒子那副蠢德行,便讓他先去看看葛氏的病嚴不嚴重。
顧慎不甘不願的出了門,快步朝葛氏的院子走去。
他得快去快回,不然趕不上陪女兒吃飯可怎生是好。
隨即心底又有些埋怨,這個葛氏向來懂事,怎的偏偏在這種時候生病。
多耽誤事啊!
顧曜囑咐顧清好好查查那個小丫鬟,自己則去了西院。
他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若報信的人是丁嬤嬤,這證據會不會太明顯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