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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顧正康如今在做什麼?」
上回聽龍一說他被人騙光了錢財,後續並未關注,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去年被人打斷了腿,如今在城外的破廟裡乞討為生。」
堂堂將軍府三爺,落得這個下場,雖說罪有應得,卻也讓人唏噓。
顧南煙挑了挑眉:「顧從遠沒管他?」
「管了。」李逸道。
「剛開始約摸念在父子一場,你那三哥給他從郊區置辦了一處宅子,還答應每月給他去送十兩銀子度日。」他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不過三日,他便將那處宅子賣了。」
「為何?」
「為了還賭債,自從他被人騙了銀子,就時常流連於賭坊,那條腿便是被賭坊里的打手討債時打斷的。」
顧南煙啞然。
且不說顧正康賭博的事,他那兩條腿跟著他也算遭大罪。
先是被她打斷,好容易接好又被賭坊的人折了。
嘖嘖。
果然惡有惡報。
那種人就活該他瘸一輩子。
「之後呢?顧從遠幫他還了賭債?」
「那倒沒有,他只是按先前說好的,每月給顧正康十兩銀子,其他的一律不理。」
「顧正康沒鬧?」顧南煙好奇道:「賭徒輸急了眼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更別說顧正康就是個六親不認的小人,知道兒女都出息了,定會扒在他們身上吸血。
「鬧了,鬧的動靜還不小,連官府都驚動了,反倒讓你那三哥尋了個由頭斷了親。」說到這李逸也不得不嘆服他的果斷。
「這也正常。」顧南煙頗為贊同道。
顧從遠嘴碎是嘴碎了點,遇到事也是個人間清醒的,知道任由顧正康繼續糾纏。一家人都要走進死胡同里,倒不如斷尾求生。
雖然看起來無情了點,可他這樣做變相救了一家子,護住了母親和妹妹,比那些優柔寡斷的大孝子做的好多了。
而且他每月還給送十兩銀子做生活費,已是仁至義盡,還了他的生恩。
「你三哥如今進了刑部,倒也符合他的性子,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這般理智,啟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顧南煙深以為然。
當初聽說他拒絕留在翰林院轉而去了刑部,她還有些不解。
如今看來再合適不過。
……
顧曜壽辰當日,本只想一家人隨意吃頓飯的。
奈何今日的顧家不同以往,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善茬,包括顧雲澤這個新人在內,在朝廷的地位比任何朝臣都穩固。
再加上顧南煙與李逸這二人一直未曾回王府府,那些有心巴結有意結交之人紛紛找上了門。
無奈之下,郭氏在請示過二老之後,只得讓人大擺宴席。
府里一大早就開始張燈結彩,忙的不亦樂乎。
連閔氏跟顧佩蘭都提前關了店前來幫忙。
顧南煙也沒閒著,讓人去果色天香拉了整整兩大車水果,作為賓客回禮,但凡來賀壽的都能得一個果籃。
有吃有喝有拿,還能趁機跟顧家攀上關係,賓客盡歡。
李逸這個做女婿的也沒閒著,親自上場招待客人,讓在座所有人受寵若驚。
「顧老弟好福氣啊!」白太傅感嘆道。
「顧家興旺更勝以往,顧家兒郎各個有出息,定能保百年榮耀。」
顧曜聞言樂的合不攏嘴。
「太傅過譽了,雲澤與從遠能走到今日,還要多謝你的栽培。」
這話倒是不假,兩兄弟皆拜白太傅為師,一個中了狀元,另一個則是探花,讓白太傅在文壇的地位更加穩固。
便是他再寵辱不驚也甚覺欣慰。
「老夫也只是稍加指點,可當不得顧老弟一聲謝。」白太傅連忙擺手。
話雖這樣說,面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
可見他對顧雲澤與顧從遠這兩個愛徒有多滿意。
「說起來你那三個孫子年紀都不小了,也該成家了,不知可曾相看過?」
嘉南國男子一般在十七八歲成親,早一點的十三四歲定下親事也是有的。
而顧家幾兄弟卻還未婚配。
特別是顧雲戈,已然雙十卻一點都不著急。
他不急,卻是急壞了郭氏。
另一頭女眷席上,幾家婦人也在說這個事。
「我倒是相中了幾家姑娘,正打算讓雲戈雲澤相看一二。」郭氏對閔氏道。
「你家從遠也到了成親的年齡,如今也算有了前程,也該將這事提上日程了。」
郭氏說著附耳道:「我那裡有不少京中閨閣女子的畫像,你若不嫌棄,晚些時候隨我去一趟我那院子,也替從遠掌掌眼,若有看上的,回頭我安排人相看。」
閔氏聞言露出感激之色:「多謝大嫂還想著我們從遠,我也正為這事愁呢。」
她女兒的年紀不小了,也是時候找個合適的人家,可她前頭還有個哥哥未成家,總不好越過他去。
「大嫂也知道,我們三房出了那種事……」閔氏頓了頓,面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即便有人有意結親,也都是些商戶,實在是委屈了我兒。」
倒不是她看不起商戶。
顧從遠如今在刑部任職,雖有顧家庇佑,想往上爬也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