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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的笑聲響起,蔡讓一臉得意的從其中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身前由幾個蒙著眼年紀不大的少年護著。
「顧南煙,看來你也不過爾爾,雜家不過略施小計便能引得你入套,看來你這神風營首領的名頭,水分大的很呀。」
蔡讓躲在幾人身後,只露出半邊臉,眼神陰鷙的看著她。
「我祖父呢?」顧南煙懶得與他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蔡讓低笑:「顧姑娘與其管別人。不如先看看自己的處境。」
說罷他揮了揮手,又有幾十個眼前覆著黑紗的黑衣少年持劍從他身後跑出來。
這些人氣質冰冷沒有一點感情,只隱隱透出殺氣,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他們手中的劍同樣殺氣凌然,劍鋒鋒利無比,與它們的主人一樣渾身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很顯然都是見過血的狠角色。
顧南煙卻不以為杵,依舊直直的盯著蔡讓的雙眼。
「我再問一遍,顧曜在哪!」
那幾個黑衣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明明都是少年的模樣,卻滿身血腥味,還帶著一股陰暗潮濕的味道,就像是陰溝里廝殺的老鼠,讓人看一眼就生厭,更別說天生五感敏銳的顧南煙。
「顧老將軍就在這間院子裡,顧姑娘若是有本事便自己找。」
蔡讓冷笑一聲:「不過雜家好心勸姑娘,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太后娘娘有旨,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取你性命,雜家會將你和顧曜平安送去京城,相信她老人家也不會太過為難於你。」
許是因為寧王死在她手裡,他看得出,太后很不待見顧南煙,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卻不知為何一直隱忍著,甚至特意囑咐他暫時不可傷其性命,要將她安全帶回京城。
蔡讓無法只得從顧曜身上下手,若是能在控制住他的同時抓住顧南煙,於他來說是一件穩賺不賠的買賣。
於是他剛到軍營不幾日便隨意尋個錯處,暫時卸下顧曜的職權,並揚言要將他關押起來押送回京。
之後便將他轉移到這裡,讓弓箭手埋伏,並把太后給他的死士全都搬了出來。
這些死士從小便在陰暗的地下訓練場互相廝殺著長大。
他們不見光不見人,聽不見也不會說話,只會看手勢行事,一點人類的感情都沒有。
因為吃過提升潛力的秘藥,壽命只有十四五年,武功卻相當厲害。
毫不誇張的說,像顧曜這種武力能排在三國上游且對敵經驗豐富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們其中一人。
這些人除非死,否則會一直攻擊目標,直到將對方殺死,從不留活口。
而今為了顧南煙,太后居然給了他幾十人,也不知是重視她還是恨不得她死。
這讓蔡讓十分不解,明明讓他留顧南煙性命的是太后自己,為何又將這些不死不休的死士派來對付她,豈不是前後矛盾?
當然,他不會傻到質疑主子的決定,他只要按照太后吩咐的做就好。
若這些死士當真將她殺了也不關他的事,畢竟他們只知道殺人,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想到這,蔡讓又補充道:「想來你也看出來了,這些少年都是見過不少血的,一旦出手不死不休,且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強過顧老將軍。」
他眼神真誠的望向顧南煙:「雜家好心提醒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若自願投降,雜家便讓他們退下,好歹還有命在。」
倒不是他真的好心,只是礙於太后的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取她性命。
他將控制不了這些死士的事告訴顧南煙,若是她停手自然是好。
若還是執迷不悟,那他也盡力了。
便是太后也沒理由怪責於他。
顧南煙擰眉看著對面的少年,臉色陰晴不定。
這些人的雙目中沒有絲毫人性,冷冰冰的如一潭死水,卻又詭異的讓人感覺殺氣凌冽。
她抿緊了唇,對沈太后的厭惡更深。
放在現代,這些少年還只是上初中的年紀,原本應該活潑開朗充滿朝氣,整日與好友勾肩搭背,活力四射的打鬧才對,卻變成這番如同行屍走肉的模樣。
顧南煙咬牙,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眼時渾身迸發出濃烈的煞氣。
這讓對氣息十分敏銳的少年們十分不安,就像察覺到危險的小獸一般躁動起來。
蔡讓瞪大了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些活死人泄露出情緒,雖然極其細微,卻也足夠讓人驚訝。
他當然知道他們這種人,面對危險時都有一種直覺,這種不尋常的情況讓他沉默片刻,有些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讓他們出手。
比起顧南煙,在太后眼中,這些活死人的性命更加重要,若是折損在他手裡,便是他能將顧南煙帶回去,怕也是功不能抵過。
然而還沒等他考慮好,顧南煙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反握在手中,率先出手。
她的速度極快,瞬間出現在其中一個少年身前,指尖迅速探上他的脈搏。
脈象沉穩流暢不浮不沉,說明機體正常,只是脈搏的跳動比常人強勁十幾倍,血流速度十分快,明顯的短命之像。
顧南煙閉了閉眼,在少年反應過來之前匕首手柄用力擊中他心口,少年雙眼圓睜直直倒地,瞬間便沒了氣息。
其餘人反應過來,感受到顧南煙的殺意,也不等蔡讓下令,條件反射的圍攻過來,眼中帶著嗜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