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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來的是只鬼,你也要讓它賓至如歸!來一次還想來第二次,可懂?」
管財:不想懂……
為啥說來說去都離不開鬼,難不成東家真想召幾隻小鬼來坐鎮?
管財:「小人懂了。」
跟鬼比起來,還是皇上看上去面善……
不想見鬼的管財突然沒那麼怕了。
他整理一下心態,按照平日裡接待客人時的流程,給大家介紹鬼樓。
然後就開始收銀子。
收著收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不知東家打算放這些官爺去幾樓?」
他們鬼樓總共有三層。
一樓是入門級,收費十兩。
二樓是中等級別,收費二十兩。
三樓是高等難度,收費三十兩。
而東家方才讓他每人收五十兩……
「送他們去三樓吧。」
她指尖點了點,語氣仿佛在說送他們去死……
「都是朝廷的老油條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普通程度嚇不住他們。」
鬼屋玩的就是一個刺激。
不嚇人多沒意思。
管財神情複雜的應下,繼續回去收錢,並讓小七將顧南煙存在這裡的定驚藥全部取了出來。
他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得罪了東家,讓她下這般狠手。
他只是個掌柜的,東家說什麼他聽著就是,若真出了事……
也有東家撐著。
眾位大臣跟在傅拓身後,在顧南煙的帶領下去了三樓。
剛到達三樓樓梯口,便有一陣涼風從頭頂吹下來,直往衣襟里鑽。
大臣們齊齊抖了下,看著殘破潮濕的牆壁,聽著腳下地板的咯吱聲,突然有種轉頭往回跑的衝動。
盛德先跟在親爹身後,望著前方狹長的甬道,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小兒之道!」盛老太師卻不屑。
盛德先往他爹身邊靠了靠。
「父親還是小心些為好,兒子聽說這地方可是嚇死過人的。」
嚇死人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來過一次的人紛紛表示這裡真的有鬼。
結果越傳越玄乎,到最後直接說這裡死過人。
盛老太師依舊不屑,背著手走在傅拓身後,大搖大擺的完全不怕。
幾人進了甬道。
甬道內燭火昏暗,被不知哪來的風吹的搖搖晃晃的,照出來的人影也隨之來回擺動,忽明忽暗仿佛鬼影一般。
場面靜若寒蟬,沒人敢出聲,只餘地板發出的咯吱聲。
「啊!」突然有人驚呼一聲,打破了這寂靜。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紛紛譴責的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叫出聲的是位三十來歲的男子,他身穿藍袍,官位不算高。
因此走在最後面。
「瞎叫喚什麼!」他的上官不滿的小聲呵斥。
「沒見皇上也在嗎!驚了聖駕你可負擔得起?」
藍袍男子咽了口口水,朝頭頂四處打量。
「方……方才好像有什麼東西摸了微臣的脖子一下。」他邊說邊摸向後頸。
「冰冰涼涼的,像……像是人的手……」
上官:「……」
上官也朝頭頂望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因為環境的原因,在藍袍男子說有東西摸他後,他突然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他們。
那種感覺……濕冷又陰沉。
「許是你的錯覺,咱們身後又沒其他人了。」
他們是按官位排位的,他與藍袍手下走在最後。
藍袍男子想了想,也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便不好意思的朝眾人道了歉。
其餘人也被這氣氛搞的直起雞皮疙瘩,恨不得立刻到達出口。
於是也沒功夫怪責他,加快腳步跟在傅拓與顧南煙身後。
然而剛走了幾步,後方又傳來動靜。
「你別拽我!」藍袍男子的上官甩甩胳膊,不滿的道。
視線依舊望著前方。
藍袍男子懵逼:「微臣沒拽你……」
「這裡就你我二人,你沒拽鬼拽的不成!」上官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這人膽子也太小了,周圍不過是暗了一點,竟嚇的拉他袖子。
大庭廣眾之下,還有這麼多上司在,成何體統!
上官覺得他給自己丟了面子,感覺到衣袖上的拉力還在,他氣不打一處來,用力一扯。
「刺啦」一下,衣袖被扯出一個口子。
上官咬牙切齒的看向藍袍男子。
藍袍男子慌忙擺擺雙手。
「微臣真沒扯您!」
他說著下意識往上官衣袖上看去。
這一看頓時僵住,瞳孔瞬間放大。
上官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入眼便是一隻青紫色布滿屍斑的斷手!
斷手正緊緊的抓著他裂開的衣袖,塗著血紅丹蔻的指甲有一寸長短,又細又尖……
上官望過去的時候,斷手的指尖還微微動了下,似乎想順著他的衣袖往上爬。
「啊啊啊啊……救命……有鬼啊……救命!」上官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驚叫,拼命的甩著自己的胳膊。
距離他近一些的官員也看到了他胳膊上掛著的斷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齊齊往後退了好幾步。
驚叫聲在甬道內迴蕩,跳躍在每一個人的神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