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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就他如今的性子,往後還不知要惹出什麼禍事。

    盛老太師不知道,自己在兒子心中已然成為一個老糊塗。

    他雖然知道兒子說的有理,可依舊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顧南煙。

    他不過讓芮兒威脅了她幾句,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

    她便將他的話付諸實踐,報復在了他身上。

    簡直不可理喻!

    而且他為什麼威脅她?

    還不是想同她合作,為安陽國開疆拓土!

    最後得益的是他們傅家!

    他這個功臣能得到什麼,最多不過一世英名罷了。

    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簡而言之——不識好歹!!

    想起顧南煙,盛老太師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他趕忙穩了穩情緒,生怕將自己氣的爆血管。

    「老夫知道了,近日不會再找顧南煙的麻煩,你放心就是。」

    (

    第736章 鬼樓  

    三日後,安陽京城最大的倌館春意樓宣布結業。

    並以每人一千兩的高價,遣散了樓里的「公子」。

    從事倚門賣笑這種職業的人,大部分都是無奈之舉,顧南煙之所以給出這麼高的遣散費,也是想給他們另一條出路。

    若是不想再繼續幹這行的,大可以用這一千兩買間小宅子,只要不是大手大腳的人,剩下的錢足夠生活。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想過柴米油鹽的平靜日子。

    還是有極少數人拿了銀子後,去了其他樓子繼續干老本行。

    這就不是顧南煙能夠控制的了。

    每個人選擇的生活方式不同,她只是給他們指出了另一條路,不可能照顧他們一生。

    春意樓結業後引起了不小的議論聲。

    特別是那些時常光顧的達官顯貴,十分不理解背後東家有錢不賺的心理。

    要知道春意樓若放在現代屬於高級場所,每日流水萬字起步。

    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十萬兩。

    刨去公子們極低的提成,普通工作人員的工錢,以及酒水成本,每月少說能賺個二十萬兩。  

    這種收入便是一般大家族都難以達到。

    可顧南煙還是毫不猶豫的將之關門大吉。

    她雖然愛財,卻也不是什麼錢都賺的。

    不過皮肉生意她不稀罕做,可不代表不能做別的。

    春意樓結業當天,新任掌柜便親自摘下了招牌,並帶著一夥工匠熱火朝天的開始改造樓內布置。

    以前的春意樓走高端路線,無論是裝修還是占地面積都是這條街首屈一指的。

    幹活的人在裡面整整忙了十天才算整修完畢。

    這麼大的事,自然引起整條街的關注,都很好奇他們整日關著門,在乒桌球乓的搞什麼。

    有人猜測改成了酒樓,有人則覺得換湯不換藥,定是與之前差不多的行當。

    因為這條街就是做皮肉生意的,一般人不會往這裡來,除了樓子做什麼都得虧。

    整條街的姑娘公子們期待了整整十日,甚至還有人為此開了賭局,賭這家店是幹啥的。

    押注最高的是「青樓」,排第二的是「酒樓」。

    可結果卻讓眾人大失所望。  

    顧南煙既沒將之改做青樓,也沒開酒樓。

    而是開了一間——鬼樓!

    眾人:「……」

    由於改裝後的春意樓大門緊閉,誰都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因此一開始所有人都不明白鬼樓是幹什麼的。

    直到有一次,不知是誰家的龜奴沒忍住好奇,大半夜偷偷溜了進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樓內便傳出驚天地泣鬼神的驚聲尖叫……

    那時已是三更天,正是歡客們春宵一刻的好時光。

    龜奴這一叫直衝雲霄,穿透性極強。

    直接將半條街的男人給嚇萎了……

    於是紅桂巷度過了有史以來,第一次極不和諧的夜晚。

    第二日,消失了整夜的龜奴現身街頭,披頭散髮瘋瘋癲癲的,嘴裡一直喊著「有鬼有鬼」,可將眾人嚇得不輕。

    之前看著還算順眼,屬於萬花叢中一點綠十分顯眼的前春意樓,頓時有了一種陰森恐怖的既視感。

    那隨風飄揚的綠色紗緞,以及門口掛著的綠燈籠,怎麼看怎麼恐怖。  

    再加上一夜之間突然變的破舊的門臉,掉漆的門框破損的窗紙,說它詭異那都是客氣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每次有人經過門口時,總有種涼風陣陣的感覺。

    甚至有些人還曾聽到裡面傳來一種十分有韻律,「咯吱咯吱」的床板聲。

    歡客們:也說不上為啥,就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鬼樓並沒有立刻開業。

    反而是在十日後,綿雨濛濛的鬼節當日開了業。

    與常規的開業方式不同。

    鬼樓沒放爆竹也沒舞龍舞獅。

    而是在天色將暗不暗的傍晚,由兩個上穿黑衣下著紅袍,臉色青白目光呆滯的中年男子吹了一曲嗩吶。

    曲名——哭七關。

    是一首有名的送葬曲。

    吹嗩吶的大概是老手,吹了足足一個時辰,將這首曲子吹的哀怨至極,淒涼憂桑。

    可謂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壓下了整條街的靡靡之音。

    搞得那些歡客們喝花酒喝的像解穢酒,就差跟著哭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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