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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泓嘆息道:「先帝臨終前,心中依舊放不下這件事,讓我皇一定要找到她們母女。」
當然,那時候皇帝還不知道姜氏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只想找回自己的骨血認祖歸宗,讓心愛的女人死後能與自己同埋一穴。
先帝駕崩,新的大梁帝派了很多人出去暗訪,最終找到了姜氏的蹤跡。
倒不是他有多注重承諾,而是怕姜氏生下的是兒子,不知什麼時候回來跟他爭奪皇位。
畢竟那是他父皇心心念念的女人,誰知會不會留下遺旨,封那女人的兒子為帝?
直到得知姜氏生下的是女兒,且早已另嫁才放了心。
待知道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登上後位後,便讓人尋到她,將她的身世告知。
……
顧南煙對這齣狗血大劇十分無語。
且不說姜氏是怎麼挺著個肚子一路跑到嘉南國的,就她與沈元從相遇到成親,連一個月都不到,就很讓人覺得可疑。
再怎麼急於報恩,也不一定非得急慌慌的以身相許吧。
這可是在古代!
而且沈元還是個男人,且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試問哪個男人願意主動往自己頭上戴一頂綠帽子?
顧南煙不否認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鍾情這種事,可當時的姜氏肚子裡可還懷著別人的孩子呢,他就不怕人家孩子的爹找來?
而且他們相遇的破廟可是在京城腳下啊,哪個馬匪這麼不要命,敢跑到這裡搶劫。
搶的還特麼是個窮酸書生!
而且還讓身受重傷的沈元跑了?
馬匪的馬呢?
是個跛腳不成!
顧南煙內心瘋狂吐槽。
且說李密看完信後,整張臉都黑了。
信里涉及不少機密要事,就連上次顧曜出征時的路線圖都有,也難怪鎮北軍遭了埋伏。
「好好!」李密怒極反笑,抓起手邊的奏摺朝太后扔了過去。
「太后可真對得起我李家!」
沈太后不閃不避,任由奏摺砸在自己身上。
她雖不明白衛泓為何多此一舉,將她與皇弟的信件交於李密,可她自認為手中握著李旭這個籌碼,對方定然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李旭不僅是嫡子,還是白太傅的親外孫。
即便李密恨不得當場殺了她,白太傅一黨也不會允許的。
沈太后想的很好,可惜的是,李旭早就被顧南煙救了,白太傅還有什麼可顧及的?
於是向來話不多,卻總能一針見血的白太傅悠悠然出列。
對捂著額角搖搖晃晃,幾乎暈過去的李密道:「皇上請保重龍體,老臣還有一事稟告。」
意思是要暈待會暈,這事還沒完。
李密壓下心頭怒火,定了定神,聲音更加虛弱了些。
「太傅大人有何事。」
白太傅指著跪在顧南煙前面的一老一少。
這二人顯然是受過刑的,特別是那老者,渾身血胡里拉的,鬍子都被血粘連在一起,整個人已處於半昏迷狀態。
他身邊的年輕人倒是還好,身上只有幾道鞭痕,依舊精神奕奕。
只是神情悲悽,牢牢的扶住倒在自己身上的老者。
「這二人乃是前朝餘孽,在宮變當日率領殘部攻入皇宮,被顧慎所擒。」
「據二人交代,他們背後的主子,也是太后娘娘。」
(
第362章 先帝之死
面對臉色變換不定的沈太后,白太傅毫無波瀾的拋出一顆核彈。
文武百官瞬間沸騰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氣過頭了,李密這一回倒是接受良好,只沉默的閉了閉眼問道:「可有證據?」
聽到問話,刑部尚書宋軼上前一步。
「啟稟皇上,堂下所跪之老者,乃前朝定遠將軍盧定邦的後人,也是前朝餘孽所封的新一任定遠將軍,另一人乃是他的手下,此乃二人的認罪書,皆已畫押。」
他說著從袖中掏出兩張宣紙,上邊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字。
與其說是二人的認罪書,不如說是那年輕人的自白書。
他由老者帶大,早就將對方視作親人,也早已不滿沈太后已久。
認為是她的存在,才害的老者一世孤苦飄零。
連唯一的女兒都不敢相認!
明明有萬貫家財,卻只能蝸居於臭哄哄的皮草鋪子裡,為沈太后搜集情報,聯絡舊部。
可是老者心甘情願為沈太后效忠,他也只能跟從。
這次被抓,他原本也是打算守口如瓶的,挨了幾十鞭子也沒吐露一個字。
誰知卻被宋軼看出老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轉而向老者施刑,眼看自己視若親父的老者就要不行了,他實在不忍,終於說出真像。
據他所說,沈太后的母親姜氏乃前朝皇室後裔,她當時與大梁先帝的相遇並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為之。
原本的計劃是想讓姜氏產下大梁皇室血脈,最好能生下皇子,登上皇位,借著大梁國的力量對抗嘉南國。
再加上前朝勢力暗中相助,復國指日可待。
只可惜,姜氏並不想淪為他們復國的棋子。
再加上與先帝感情日漸深厚,深覺愧對於他,不想繼續錯下去,便借著皇后上門之時故意針鋒相對,趁亂跑了。
她以為這一走,能徹底擺脫前朝勢力的糾纏,卻不知自己一直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