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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知道哥哥被抓之後心急如焚,千方百計的打探了不少關於那一戰的消息。
可當時在場的都是鎮北軍,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聯繫上他哥哥安插在軍中的探子,知道了一些那日的事情。
那探子隔得遠,只知道當日顧南煙帶領神風小隊前去救援,不止成功救下顧曜祖孫一命,還將寧宗遠重傷。
至於怎麼重傷的,那人卻不知道。
於是他又讓那探子打探顧南煙的行蹤。
只是他在軍中的地位並不高,所知甚少,只知道顧南煙每日都要去慶祥樓一趟,除了顧曜沒人知道她去做什麼。
雖然得到的消息不多,可對於救人心切的寧宗清足夠了。
他身為寧宗遠的弟弟,自然知道顧南煙極得皇帝寵愛,甚至封為公主。
更別說她還是顧曜的孫女。
於是他便喬裝打扮,一直藏身於對面的鋪子裡,打算伺機而動抓住顧南煙好用來交換他哥哥。
可神風小隊實在太過盡責,白天晚上的守在外面,簡直比皇宮的守衛還嚴!
他一直尋不到機會下手,正想咬牙在她回去的途中動手,卻沒想到這蠢女人竟然將身邊的守衛全撤了!
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天賜良機,在確定沒有其他埋伏後,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來。
誰承想卻被顧南煙抓了個正著!
寧宗清狠狠咬牙,像是恨不得衝上去咬下她一口肉。
「你這個陰險小人!」
顧南煙咧了咧嘴,對於他的誇讚很是受用。
而另一邊,在面罩揭下的剎那,傅拓眼神便是一寒。
「寧宗清!」他咬牙切齒道。
傅拓常年居於東宮很少露面,因此寧宗清根本沒將他認出來,可他卻是認得寧宗清的。
「寧宗清?」顧慎皺眉。
「可是寧宗遠那個親弟弟?」
他早就聽聞寧宗遠有個親兄弟,兩人關係向來不錯,就連寧宗清的武功都是他哥哥一點一點教出來的。
只是……
「他怎麼會在這裡?」
別說情報中並沒有寧宗清隨軍的消息,便是這吳陰縣自衛陽軍退兵後便一直沒開過城門,是萬萬不會被人混進來的。
除非……
除非他早就已經在城中了!
顧慎不由想起之前父親跟他講過丟失令牌的事,此時無比確定背後之人就是這廝!
顧南煙在聽到這人是寧宗遠的弟弟時不由一樂,仔細打量了他一會,確實有些相似之處。
她本來還覺得單單寧宗遠一人,怕是也壓榨不出多少好處,如今倒好,手中又多了一個籌碼。
她眼珠子轉了轉,頓時想到一個主意。
正好這時徐虎回來了,她便讓人將寧宗清的頭蒙住,親自押送他回了駐地。
顧曜無語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寧宗清,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看著顧南煙得意洋洋的樣子,顧曜暗自嘆息。
他此時還不知道顧南煙已經得知自己的身世,只覺得這兄弟二人一個接一個的落在南姐兒手上,也不知是不是報應。
「你爹傷勢如何了?」顧曜問道。
「挺好的,能吃能睡,今日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顧曜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
「這是你阿奶的信,一開始送到了西北那邊,今日才轉送過來。」
他說的阿奶自然是指劉氏,顧南煙一直喚顧老夫人作祖母。
顧南煙這才想起她已經很久沒給劉氏去信了,趕忙拆開來看。
信上說顧家老大的兒子顧承光於月底成親,往京中去了信邀請劉氏參加。
劉氏本不想回去,可想到小兒子也到了京城,村里剛蓋起來沒幾日的房子沒人打理,時間久了怕是要糟爛。
索性她在京中也沒什麼事,顧南煙又不在家,再三斟酌後還是決定回去一趟。
顧南煙看了看信尾的日期,已經發出了小一個月,就算劉氏速度再慢也該到了。
她將信件塞回信封中,囑咐顧曜將寧宗清藏好,不要泄露他被抓的消息,便施施然回了自己帳篷。
幾日後寧天祿再次來到吳陰縣,向顧曜表達了寧貴妃的意思。
「貴妃娘娘同意將上次和談的物品補上,只是怎麼補需要與朝臣商議後再做決定。」
顧曜理解的點頭。
雖然安陽國這次的事做的有點不地道,可他們要求清算舊帳這事也有點賴皮了。
所以他沒反對,只說會多給幾日時間,等這邊的事處理完畢若還沒有結果,便只能將寧宗遠帶回京城了。
其實顧曜還是比較希望寧貴妃能將他換走的,因為……
他想起寧宗遠如今的模樣,饒是見慣了血腥場面也忍不住反胃。
他被南姐兒刮去一層肉後並沒有人給他治傷,如今天氣又熱,他渾身傷口都已化膿,有些地方還長出了蛆蟲。
偏偏也不知孫女餵了他什麼藥,傷成那樣沒死不得止精神還挺好,天天在那裡懟天懟地,將南姐兒從頭罵到腳。
有一次被沒事過去溜達的顧南煙聽到了。
她也沒生氣,只是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吩咐看守他的小兵給他摻到吃食里。
那小兵本就崇拜顧南煙,將她的話奉為神祗,哪有不聽的道理。
於是自那日開始,他嚴格按照顧南煙的要求,每日往他的飯中滴上一滴那藥瓶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