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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跟著顧佩蘭收拾鋪面去了。
顧南煙無語望天,看著貢院門口跟過來打氣的各位考生家長,第一次覺得家中大人挺不靠譜的。
兩位當事人倒是還好,提著顧南煙特意給他們準備的考箱,閒庭信步的走進考場。
會考分三日進行,考生入了貢院就要被關在裡面,出不來。
因此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後,顧南煙便回了府。
三日後,貢院大門再次開啟,經過多日摧殘的考生們,無精打采的走出來。
有的情緒低落,有的雖然衣衫不整,神情卻很激動,應該是覺得自己考得不錯。
顧雲澤兄弟倆落在最後面,二人不見絲毫狼狽,依舊是兩個翩翩少年郎。
混在這些考生里格外顯眼。
顧雲澤比較內斂,見到接他們的人是顧南煙,嘴角立馬勾了起來。
顧從遠就不一樣了,抖著他那身寬大的衣袍,腳下飛快的忽扇到她面前。
「顧小胖怎麼又是你,我母親跟蘭姐兒呢?」顧從遠一副嫌棄的樣子,眼中卻帶著笑意。
顧南煙斜他一眼,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將他推遠了些。
「她們沒時間,我又不是來接你的……走遠點臭死了。」
貢院的考間連個窗戶都沒有,悶熱的很,考生們除了上廁所都不許出門,更不可能洗澡,最多用濕布子擦擦身,再乾淨的翩翩公子也扛不住。
托顧南煙五感靈敏的福,顧從遠身上的味道雖不重,還是很讓她窒息。
顧從遠僵了僵,捻著衣襟聞了聞。
奈何他在考間悶了三日,早就分不出香臭,腳下一閃湊到顧從遠面前,呼哧呼哧的嗅了半天。
顧雲澤黑著臉將他推開:「別鬧了,老師還等著我們。」
說罷他率先上車,笑著對顧南煙道:「麻煩二妹講我們送到太傅府,這幾日我們就不回去了。」
會試三日,閱卷三日,接著就是殿試。
白太傅說過,二人的成績過會試沒問題,那接下來就要全力準備殿試。
顧南煙微微頷首,吩咐車夫去太傅府。
然後從身後的食盒裡端出兩塊發糕。
「我知道二哥定能通過會試,不過習俗不能落,這是府里廚娘一早蒸上的,正好墊墊肚子。」
發糕——發跡高升。
顧雲澤笑著接過,分給顧從遠一塊。
顧從遠有些嫌棄,這東西他吃過,之前在外地考試,出來後見考生都在路邊買這東西,他也隨大流買了一塊。
沒什麼味道,還有一點點酸味。
不過這是顧南煙親自吩咐人準備的,他作為哥哥當然要給面子。
發糕不算大,也就是兩三口的量,二人很快吃完。
白太傅並不在府中,他作為主考官,還要負責閱卷,這三日都不在府中。
不過他出門前,已經將兩個學生的功課安排好了,顧家兄弟只要按部就班的溫習便好。
殿試不同於會試,考的已經不僅僅是書本上的內容,多是與國家大事有關。
出題的是李密,具體考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白太傅也只能摸個大概方向。
因此接下來三日,顧家兄弟二人的閱讀量十分龐大,各方面都有涉及。
顧南煙不想耽擱他們的時間,送下他們就走了。
趕巧的是,顧老夫人同劉氏當日下午便回來了。
一起回來的當然還有郭氏。
三個女人精神奕奕的進門,一人塞了張疊成三角形的符紙給她。
得知顧雲澤去了太傅府,這幾日都不會回來,也不在意,又塞了兩張符紙給她,讓她抽空給他們兄弟送過去。
末了還添了一句,沒空就算了。
然後顧老夫人與劉氏手拉手走了,邊走邊意猶未盡的討論下次去哪玩。
顧南煙:「……」
不是去吃齋祈福了嗎,怎麼瞅著這倆老太太跟參加了五日游似的。
而且講真,顧從遠就算了,顧雲澤可是你們親孫子、親大兒。
考科舉這麼大的事,就不能多關心一下?
你們這是對他有信心呢還是有信心呢?
顧南煙木著臉懷揣五張符紙,此時此刻竟覺得自己像廟門外賣符的二道販子。
祈福求心安,可你們也不用一人求一張吧。
這要是出個門……
好嘛,人家小姑娘個個環佩叮噹,她倒好,脖子上掛三張符。
郭氏瞅她那樣,捂著嘴直樂。
「這三張符可不是一回事,每張作用不一樣,你揣好就是。」
一張祈婚姻順遂。
一張願早生貴子。
一張盼夫妻和睦。
三人分工行事。
郭氏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柔軟。
顧南煙勾著唇角將符紙放在衣襟內,緊貼著胸口,心中暖流划過。
……
三日後放榜日。
將軍府下人一早就去等著。
直到過了午時才歡歡喜喜的回來,進門就道喜。
顧雲澤眾望所歸名列第一。
雖不是殿試結果,卻也很值得高興。
顧老夫人樂的合不攏嘴,特意趕過來聽消息的顧曜同樣高興,當即打賞了那最先跑回來報信的小廝五兩銀子。
可給其他人羨慕壞了,怨怪自己腿慢落在了後邊。
好在顧曜也打賞了他們一人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