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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去了,得有多少人讓她玩……不是,陪她玩啊!
嘟嘟眨巴眨巴期盼的大眼睛,殷殷望著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那個左右為難,不忍心拒絕曾外孫女的要求,又不捨得放開她,眉頭擰的緊緊的,更加堅定了要在院門口立牌子的想法。
兒女都是債,這個兒子只知道跟她搶人,要來做什麼?
不要也罷!
顧老夫人恨恨的瞪了眼二兒子,不舍道:「既然這樣……那你便帶著嘟嘟去吧,笑笑便留在這裡陪曾外祖母可好?」
笑笑:「……好。」
其實他也很想去的,母親曾給他描述過鎮北軍軍營里的生活,裡面的將士雖大多窮苦人家出身,沒多少學識,也少規矩,不似世家子弟般知書達禮,卻都是些性情耿直之輩,是個能叫人敞開心扉,肆意言歡之地。
可笑笑自小聽話懂事,見曾外祖母面露不舍,「不好」二字出口便成了一個「好」字。
顧老夫人喜的跟什麼似的,抱著笑笑又是一陣心肝兒肉的喚他。
她沒注意到笑笑眼中的失落,顧慎卻是看出來了。
「笑笑是男子,將來是要繼承晟親王府頂門立戶的,也是時候多出去走走看看,母親不要總將他拘在身邊,長大後膽小怕事如何頂立門庭。」
許是閨女怕他孤單,在兩個孩子大一些後,便經常將他們送到顧家照看。
他也的確很歡喜,閨女雖不是他親生的,對他卻比她那個皇帝親爹還要親厚,兩個外孫兒也是跟他更親近一些。
那他就更不能辜負閨女的信任,打定主意好好教養兩個孩子,自然見不得母親將外孫兒拘在內宅之中。
其實,顧老夫人並不是要拘著他們,只是覺得如今天兒冷了,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受不得風寒,想著等天氣好一些再帶他們出去玩耍。
可被顧慎這麼一說,好像她要帶壞了這倆心肝兒似的。
顧老夫人怒氣上頭,瞪著顧慎氣道:「老身幾時說過要拘著他們,怎的到了老身這裡就要將他們帶的膽小懦弱了,你給我說清楚!」
榻上的小几被她拍的啪啪作響,顧老夫人指著他的鼻子質問。
「你跟老大可都是老身一手拉拔起來的,又幾時見過你二人懦弱,你又何時膽小過,我看你膽子大的很,這都敢教訓你親娘了!」
顧慎:「……」
他只是想帶外孫兒出去走走,並沒有教訓親娘的意思,可他沒想到自己幾句話便將親娘得罪狠了。
顧慎有些傻眼,有些擔心親娘氣壞了身體,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想起每次為爭搶外孫兒母子「反目」的時候,都是兩個小的平息的戰火,他忙將求助的視線落在外孫兒們身上。
「曾外祖母別生氣,氣病了嘟嘟會心疼的。」嘟嘟見狀趕忙安撫。
笑笑也跟著點頭:「曾外祖母莫要跟外祖父生氣,笑笑不去就是了,笑笑留下陪您。」
兩個孩子的軟聲軟語果然有用,瞬間平息下顧老夫人的怒火。
顧老夫人垂首看向他們,見二人巴巴的望著自己,清亮的眸子裡滿是擔憂,不由心頭一軟,再大的怒火也被澆熄了。
她朝著「逆子」顧慎冷哼一聲,想了想也確實將兩個孩子拘的有些久了,於是變戲法從一張冷臉瞬間堆上滿臉笑。
「曾外祖母的心肝兒真懂事,不過今日曾外祖母有些乏了,你們便跟著外祖父去吧,出門記得多添件衣裳。」
說罷她回頭囑咐兩個奶嬤嬤,讓她們將孩子們的狐裘大氅取來,親自給兩個孩子穿戴好,這才放二人離開。
顧慎一左一右抱著孫兒走了,顧老夫人見三人背影消失,便對身邊的嬤嬤道:「去,給老身從京城最好的木材鋪子裡取一塊上好的雞翅木,打成匾額,老身親自題字,把牌子給我立到院門口!」
從今往後,她這院子裡,老、二、與、狗、不、得、入、內!
第1章 番外 功德碑
又是五年光陰匆匆而過。
夏日炎炎,安陽皇宮宮門口,一座足有十米高的石碑孑然而立,碑座上書「功德碑」三個紅色大字,十分顯眼,引得遠處百姓不時張望。
站在雲梯之上,正往功德碑上記錄姓名的宮匠抹了把汗,拿著鐵錘不斷揮舞,鐵錘擊打的聲音猶如從雲端傳來,鏗鏘有力,好似雷鳴。
下方看守宮門的侍衛接過同事遞來的冰鎮酸梅湯豪飲一口,舒爽的嘆了口氣。
「這鬼天氣說熱就熱,上個月還穿著夾襖呢,夏衫都來不及做就熱成這幅鬼樣子。」侍衛抱怨道。
「可不是,不過咱們這還算是好的,好歹站了個陰涼地,你瞅瞅那刻字的匠人,站的那麼高,還是在太陽地里,我都感覺他要被烤熟了。」
另一個侍衛附和,見左右無人,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對面的那個侍衛,輕生耳語:「不知道咱們陛下怎麼想的,一個功德碑立這麼高,這是要寫多少名字上去。」
他嘖嘖兩聲,想抬頭去看碑頂,卻被太陽晃得睜不開眼,只得作罷。
「這你就不懂了。」
那個侍衛放下手中的酸梅湯碗,用一副你有所不知的神秘表情道:「陛下這是給那些有錢的主兒下套呢,聽說這回功德碑上刻的人名,都是此次建立慈善學堂捐款最多的幾個,光是二十萬兩以上的就有十幾人,這要是小了能寫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