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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一片和樂融融。
然而對於顧雲澤的成績,眾人雖歡喜,卻不覺得意外。
讓他們意外的是顧從遠。
顧從遠考了第三。
前三的試卷連同紅榜張貼出來,看榜的人議論紛紛。
報信小廝討喜的笑:「小的不懂這些,不過大傢伙都說三少爺答的並不比第二名差,只是考了第二的那個寫的是館閣體,在卷面上占了很大的優勢。」
館閣體,也叫做台閣體。
這種字體方正又工整,寫出來的文章看上去嚴謹整齊。
特別是舉行科舉考試的時候,頗受閱卷官青睞。
據說翰林院抄書用的也是這種字體。
顧南煙見過顧從遠的字,狂放不羈中帶著點跳脫,跟他本人的性格很像。
雖然也不難看,甚至算得上自成一體。
可科舉考試不是書法大賽,相對來說還是館閣體更受歡迎。
畢竟考生眾多,館閣體看起來更順暢一些。
試想若是各個考生都用狂草答卷,閱卷官只是分辨他們寫了什麼,就得愁禿了頭。
顧曜一介武夫不懂這些,顧清卻是懂的。
他沉吟片刻道:「會試中卷面是重要的一環,不過對殿試的影響卻不大,我看從遠這孩子,保不准能考個不錯的名次。」
(
第461章 於賜的名次
殿試先由考官閱卷,然後挑出前二十呈給皇上,再由皇上選出狀元榜眼和探花。
顧從遠在卷面不合格的情況下還能考第三,可見學識並不遜色。
只要在殿試中不出大錯,混個前十還是沒問題的。
顧清對於顧從遠這個侄兒沒有意見,聽聞他考的如此之好,也相當欣慰。
他哈哈笑了兩聲,心情愉悅的道:「看來我將軍府又要多一位才子了。」
他看向顧曜,面上掩飾不住的高興:「父親,一門二進士可是佳話,您就等著破財吧。」
誰家府里出了個進士,整條街上都要來討喜錢的,特別是他們這種門第,同僚好友也都會上門道賀,到時候紅封是不能少的。
可不是要破財!
顧老夫人也樂呵呵的,她雖然不待見西院,可說到底最不待見的還是秋姨娘。
如今秋姨娘都已經不在了,對顧從遠這個晚輩,她更沒有意見。
「破財就破財罷,我倒是希望他們更出息些,將狀元探花的名頭帶回來,到時候便是傾家蕩產也得賞!」顧老夫人笑道。
顧曜原本還怕老妻介意顧從遠的身份,聽她如此說便也放了心,也跟著笑出聲。
捋著鬍鬚道:「莫要貪心,一門二進士已經很給我們長臉了,再說我將軍府乃武將之家,要什麼狀元探花。」
顧曜說完清了清喉嚨,腰背挺的更直了,臉上的驕傲藏也藏不住。
明顯在口是心非。
眾人相視一笑,也不說破,紛紛順著他說。
顧南煙笑過後,倒是對那第二名有了點興趣。
她看向那操心的的小廝,和顏悅色的問道:「考第二的叫什麼名字?」
那小廝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抬頭看了顧曜一眼,訕訕道:「考第二的,是……是大姑爺。」
大姑爺?
於賜?
顧南煙挑了挑眉。
於賜學識確實不錯,曾經在京城也是個風雲人物。
只不過相較於一直壓在他頭頂上的顧雲澤,還差的遠。
小廝這話一出,房間內頓時安靜。
顧曜原本歡喜的神色也淡了下來。
對于于偉升這個兒子,顧曜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孫子的同窗,因此一開始談不上惡感。
之前答應幫三房退親,也是因為老三媳婦離府前,帶著顧佩玲來求過他。
他看在顧正康做的那些事與她無關,還有顧從遠的份上才答應幫忙。
誰知她那大女兒轉頭就鬧出一樁醜聞,最後還是嫁了過去。
他年紀大了,精力已經大不如從前,知道這事時也只是嘆了口氣,之後便沒再過問。
可前些日子一位同僚找上自己,說顧佩玲把於賜給告了,同僚想問問他的意思。
顧曜滿頭霧水。
一問之下才知道,顧佩玲在外邊借了銀子還不上,惹得討債的上門,鬧的家宅不寧,幾乎連房子都拆了。
於賜氣憤之下寫下一紙休書。
顧佩玲哪裡肯,當即大鬧一場,在於家大門外哭鬧不休。
她這一折騰,讓於賜更加厭煩,堅決不肯收回休書。
顧佩玲沒辦法,咬牙一紙訴狀將於賜告上公堂,罪名是拋棄糟糠之妻。
拋棄糟糠之妻雖讓人唾棄,可並沒有哪條律法規定不可以這樣做。
再加上於賜已經進了考場,說不得以後就是天子門生,官衙不想招惹麻煩,將訴狀打了回去,不受理此案。
顧佩玲不甘心,不知找了哪位高人指點,再次擊響了鳴冤鼓,這次沒再說休妻的事,而是讓於家把嫁妝還給她。
嘉南國律法規定,嫁妝乃女子私人財產,夫家不可侵占。
雖然顧佩玲的嫁妝是她自願給於賜的,可別人不知道啊。
他們只知道自從顧佩玲進門後,於賜的日子就寬裕起來。
不僅吃喝用度不再拮据,還有閒錢與一眾家世不錯的讀書人逛樓子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