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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煙向前走了幾步,將手背在身後眯了眯眼。
「老子之所以敢這麼囂張,並不是因為身份,而是因為我有這個實力,貴妃娘娘看起來並不了解我。」
她說罷,伸出手拿起安陽帝面前的鎮紙,手中用力一握。
只見幾聲令人牙酸的喀嚓聲後,無數玉石粉末從她手中滑落,房內一片寂靜。
安陽帝倒抽一口涼氣。
他早就知道顧南煙力氣之大非比常人,卻沒想到竟然大到這種地步!
那塊鎮紙可是他皇祖父用過的,他上次拿它扔傅拓都沒摔爛,這丫頭竟然用一隻手給它磨成了粉!
他捂著胸口急喘幾下,不知該心疼自己的家傳之寶,還是震驚顧南煙深藏不露。
寧貴妃顯然也被嚇得不輕,花容失色的後退幾步,卻被身後的椅子絆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上去。
寧宗遠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當初跟顧南煙對戰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死丫頭力氣大,卻還是低估了她。
在場之人最為鎮定的莫過於傅拓,他之前就從顧慎口中聽到過妹妹的事跡,並不覺驚訝。
「公主確實無需靠那些身外之物襯托,貴妃娘娘若是還有疑問,不如等回去後再好好問問寧大將軍,當初是怎麼落敗的。」
他從懷中掏出帕子,擔心的遞到顧南煙手邊,見她的手並沒有被碎玉扎破才放下心。
寧宗遠一張臉青白交錯,緊咬著牙根才穩住情緒。
「公主武藝非凡,臣確實技不如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安陽帝彎了彎腰,同時朝寧貴妃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只是今日請公主過來並不是為了說這些,臣已經將銀子準備好,就放在殿外,還請公主將微臣的弟弟帶過來,早些完成約定。」
安陽帝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也對,隨即看向顧南煙。
「南煙意下如何?」他這聲「南煙」叫的親密,讓在場的人齊齊愣了愣。
顧南煙卻翻了個白眼,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寧宗遠。
「老子會這麼傻將人帶到你們的地盤?若是你們使詐把人搶走豈不是得不償失。」
」況且誰知道你準備的銀子夠不夠,可別是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老子。」
寧宗遠心中咯噔一下,以為她發現了什麼,乾笑兩聲道:「公主說笑了,有皇上做見證微臣怎敢做這種事。」
顧南煙不置可否:「那就先將東西抬上來,清點一下吧。」
寧宗遠準備的是四百五十萬兩的銀票,外加房契地契無數,因此雖然聽起來不少,也不過只裝了一箱子而已。
銀票上蓋的是安陽國最大錢莊的印章,顧南煙看不出真假,便讓跟著過來的金掌柜幫著檢查了一遍。
寧宗遠見狀眼神閃了閃,朝寧貴妃看了一眼。
寧貴妃接受到他的暗示,整了整表情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太子殿下,這些東西還是要公主親自驗看的好,你就不要摻和了,免得以後出了什麼問題,公主說我們聯合起來騙她。」
寧宗遠也附和道:「的確如此,太子殿下還是避嫌的好。」
傅拓坐在顧南煙旁邊,低垂著眸子並沒有回答他們。
反倒是顧南煙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本宮信得過太子,他跟你們不一樣,不會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
她這話一出,再次將寧貴妃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公主這是何意,你是在說在場的人除了太子殿下都是雞鳴狗盜之輩?」
她看向安陽帝,聲音中帶著委屈。
「皇上您看看,這回公主可把您都罵進去了!」
她低下頭,掩飾住嘴角的冷笑。
安陽帝面無表情的看向她,那一眼中含帶著警告。
「朕自始至終都沒說話,與朕何干?」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他這位貴妃是想把他扯進來,好讓他治罪於顧南煙。
常年玩弄權術的皇帝又怎會上她的當,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後就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裝啞巴。
寧貴妃討了個沒趣,臉上扭曲一瞬乾笑道:「是臣妾誤會了,只是臣妾相信寧將軍在您面前,不敢做那種欺上瞞下的事。」
安陽帝挑了挑眉,很想問一句是不是背著他就敢了。
「他確實不敢。」顧南煙翹著二郎腿不咸不淡的道。
「不然即便寧宗清回了寧家,老子也有辦法再抓他一回,到時候……」
她咧了咧嘴,表情陰森森的,看的人心裡發慌。
「少一兩銀子我便從他身上割下一塊肉,少一百兩便卸他一根胳膊。」
她看向寧宗遠的斷臂,意味深長道:「寧大老爺應該最清楚,我向來說到做到!」
第260章 摳搜的許公公
她這番話不僅是恐嚇,一句「寧大老爺」將寧宗遠如今尷尬的地位點了出來,讓他與寧貴妃二人臉上同時鐵青一片。
傅拓勾了勾紅潤的薄唇,聲音低沉的附和:「孤相信公主的能力。」
寧宗遠陰沉著臉,想起自己胳膊是怎麼沒的,渾身開始顫抖。
當初顧南煙讓他親自寫一封書信給寧貴妃,讓她將價碼翻一番。
寧宗遠自然不干,還十分硬氣的說,讓顧南煙有本事就坎了他的手。
他這話本是為了表達自己絕不屈服的意志,卻沒想到顧南煙當了真,二話不說搶過顧曜的佩刀就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