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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也從沒想過奪位造反,只是想在有生之年……
等他死後,一切自然恢復原狀。
祿親王不言不語的樣子說明了一切。
眾人紛紛沉默不語,皇甫茹玥也垂著頭,雙手絞著帕子默不作聲。
顧南煙嗤笑一聲:「既然捨不得就給老子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待著,我的行為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狗東西還想pua她,超級無敵大傻逼。
在她看來,身處弱勢的女孩子想要自保,不管用什麼招數隻要能逃脫歹人之手便是好的。
她教的招式雖陰損了些,卻能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在強弱懸殊的情況下,讓對方短暫失去行動力,以爭取逃脫機會。
那些世俗的眼光於她來說都是狗屁,真到了緊急時刻誰還顧得了那麼多。
顧南煙不屑的冷哼一聲,打開門就往屋裡走。
「南姐兒……」衛泓無奈,「聖旨還沒接。」
顧南煙哼哼兩聲,剛想裝逼的來一句「老子沒心情不想接」,便被跟著她進屋的虎虎擠了一下,險些一頭扎在門板上。
顧南煙咬牙切齒的瞪了虎虎一眼,啥也沒說「哐」的一聲摔上門。
衛泓:「……」
他嘆了口氣,吩咐小廝先將祿親王抬去客房,又讓管家拿了他的腰牌去宮裡請御醫。
虎虎沒下死手,因此祿親王的傷勢並不算重,只在胸口位置留下巴掌大的淤青,並沒傷筋動骨。
所謂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雖然沒受多重的傷,面子裡子卻都掉光了。
「丞相大人,此事你是否該給老夫一個交代。」他捂著胸口沉著臉道。
衛泓不慌不忙的樣子,端著儒雅的笑問道:「不知祿親王想要什麼交代?」
祿親王冷哼一聲:「聽說那隻老虎是晟親王妃養的,它意圖傷害本王,便先將它處置了罷。」
顧南煙他動不了也不敢動,弄死只畜生給他個台階下總可以吧。
他本以為自己如此寬宏大量不跟顧南煙計較,定會得衛泓感激,誰知衛泓並沒立刻回答他,反而先給自己斟了杯茶。
這才緩緩道:「據微臣所知,是您先對南姐兒出言不遜,虎虎護主心切才會將您撲倒在地,何錯之有。」
「本王不過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可晟親王妃卻指使那畜生攻擊本王,你說有沒有錯!」
想起方才那一幕祿親王便覺得臉熱,更讓他生氣的是衛泓的態度。
「丞相這話什麼意思,本王大人大量不與小輩計較已是寬宏,難不成一隻畜生還不及本王的臉面不成!」
與丞相府聯姻之事勢在必行,他不想因為這事與衛泓鬧的沒臉,因此才讓他處置了虎虎,既全了自己的顏面又賣了衛泓面子。
可他聽這意思,衛泓似乎並不打算按他說的做。
祿親王眯了眯一雙老眼,眼中滿是陰鬱。
因為不放心祖父的身體跟過來的皇甫茹玥聞言心中一驚。
「祖父,虎虎平日很乖的,以前也從沒傷過人,今日許是被您嚇到了……」她忙為虎虎說話。
虎虎方才雖然吼了她,可她知道它那是在維護主人,而且並沒有對她造成傷害。
即便站在祖父的角度,虎虎確實犯了錯,卻也罪不至死。
皇甫茹玥哀求的眼神,讓祿親王心中一軟。
他承認自己確實有利用孫女達成目的的心思,對她的疼愛卻也不是假的。
可今日之事事關王府顏面,更是他與衛泓的角逐,他絕不能讓步!
否則便會落於下風,在兩人以後的合作中處於弱勢。
「玥兒,此事祖父自有分寸,你先出去吧。」
皇甫茹玥第一次見祖父如此嚴肅的同自己說話,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
她知道祖父不會聽她一個小輩的話,沉默半晌後輕聲道:「虎虎不是普通的老虎,它是南煙的夥伴。」
而顧南煙這個人是絕不會允許別人傷害她的夥伴的。
她這句話算是提醒。
圓兒說的對,她是個很敏感的人。
就是因為心思太過敏感,在她對朝政一竅不通的情況下,也能通過祖父平時的言行推測出他很忌憚南煙。
同時她也明白,若南煙當真要與祖父為難,他們誰都阻止不了。
而祖父方才已惹了南煙不高興。
不管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祖父,她都有必要提醒一下虎虎在顧南煙心中的地位。
那姑娘雖然平時總與虎虎過不去,但其實她心裡還是很疼虎虎的。
她說完便退出門外等著。
祿親王沒說話,卻在心裡衡量了片刻。
衛泓率先開口:「今日之事說到底乃南姐兒監管不力,只是處置虎虎這事,恕微臣做不了主。」
衛泓勾了勾唇角:「不過微臣倒可以將您的意思轉達給南姐兒,您想如何處置虎虎,直接與南姐兒商量可好?」
祿親王:「……」
他這是威脅吧,明知道他不想跟顧南煙撕破臉,還讓他自己去商量。
他若是去了,怕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祿親王憋屈的不行,對面的人卻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衛泓表示,親外甥女的勢不借白不借。
既然這些人都怕她,自己偶爾將這小祖宗抬出來震懾一下他們,可能省不少力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