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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這件衣服的料子不沾污漬,洗洗還能穿。
否則她剛穿了一天就廢了!
她好整以暇的斜視著妖艷女子,一副我看你怎麼賠的架勢。
妖艷女子:「……呵呵,臣妾突然想起宮裡還有要事等著處理,下次再來拜訪姐姐。」
她說罷理了理衣袖,淡定的轉頭就要溜。
盛芷芯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的後領。
「跑什麼,先將衣服賠了啊。」
「賠不起。」妖艷女子乾脆利落的拒絕。
誰不知道安陽公主手裡的東西那都是極其稀有的。
她給的東西別說是一件衣服,線頭她都賠不起!
妖艷女子悔得腸子都青了。
明知道這女人最近天天跟顧南煙在一起,還不知從人家那撈了多少好處呢,應該問清楚了再下手的!
她暗戳戳的掐了自己一把。
讓你手快!
「姐姐又不是不知妹妹的情況,雖說比其他姐妹富裕些,卻也強不到哪去。」
「您這衣服妹妹哪能賠得起。」她一邊說一邊去扒拉盛芷芯拽著自己的手。
奈何敵在後我在前,這姿勢著實不好施為。
一個不小心勁兒用大了衣服都得給扒下來。
盛芷芯朝天翻個白眼,主動鬆開了手。
「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爹堂堂戶部尚書會缺銀子?」
她嗤了一聲:「前些年國庫空虛的時候,我可是聽說你家府上的庫房都填滿了的。」
給親女兒取名叫「鑫鑫」,也不管適不適合女兒家,可見戶部尚書有多財迷。
更別說他自己的名字就叫程錢。
程錢、程鑫鑫……
取個名字都要進化一番,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一家人愛財如命!
程鑫鑫聞言卻十分委屈。
「姐姐可莫要胡說,我爹雖說貪財了點,卻從不敢打國庫的主意。」
不是不願,是不敢!
「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明面上我爹乃戶部的主事人,實則大權由你大哥一手掌控,他根本做不了主。」
說起這個程鑫鑫就十分鬱悶。
就她爹那膽小怕事任人揉圓搓扁的性子,都不知怎麼當上這戶部尚書的。
每天上班就是為了打卡,簽個到就把所有事都交給盛德先處理,自己則跑去茶館裡聽戲。
幾十年如一日,一日不曾斷過,簡直將茶館當成了家!
不對,說不定他待在家的時間都還沒有在茶館多!
程鑫鑫都快抑鬱了。
他爹不管事便罷了,偏偏戶部出了什麼事都由他背鍋。
就像之前國庫空虛的時候,外界有傳言說是國庫的銀子都被她爹給搬回自家了。
怎麼可能!
就她爹那膽子,也就敢吃個回扣意思意思,好讓自己在同僚間不要顯得那麼特立獨行。
況且皇帝又不是傻子,若他爹當真如此有恃無恐,怕不是早就腦袋搬家了。
也幸好當時的安陽帝現如今的太上皇傅璟齊還不算糊塗,收到舉報後只象徵性的問了她爹幾句便了事。
就這樣還是將她爹嚇的不輕,回府後便病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才緩過來。
搞得她娘差點以為自己要守寡了!
……然後歡天喜地的讓人買了一整車的酒水回來,說是要慶祝自己即將恢復自由之身。
程鑫鑫:「……」
好吧,她承認她娘也不是個靠譜的主兒。
可誰讓程家的經濟大權都握在她娘的手裡呢。
程大人即便恨的咬牙切齒,還是得拖著虛弱的身體給程夫人斟酒陪笑,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以免自己萬一死不了,就要過著節衣縮食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爹說了,再過些時日他便上摺子申請病退,這尚書誰愛當誰當去。」
程鑫鑫睨了盛芷芯一眼:「讓盛大人準備好接班吧。」
前些年因為忌憚寧家在朝中的勢力,太上皇不想得罪保皇一派的盛老太師,以免二人沆瀣一氣顛覆皇權。
如今寧家已然傾覆,新帝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她爹若是不退怕是會被牽連其中。
即便有些事並未經他的手,也少不得一個玩忽職守的罪責。
程鑫鑫將程大人打算退下來的事告訴盛芷芯,是想讓她將這消息告訴盛德先,也算是賣了盛家一個好。
誰知盛芷芯聞言立馬垮了臉。
「盛家的事我不摻和,這個信我傳不了。」
程鑫鑫驚訝:「姐姐當真跟盛家鬧翻了?」
盛芷芯沉默,實則是在默認。
見狀程鑫鑫便沒再說什麼。
對於盛芷芯與盛家不合的事,近來在宮裡傳的沸沸揚揚。
與娘家鬧翻便等於沒了靠山,再加上盛芷芯的大小姐脾氣之前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的,若當真沒了人撐腰,再這後宮裡豈能有好日子過。
她還當那些傳言有假,沒想到竟是真的。
她往顧南煙那邊看了一眼。
怪不得她最近老往未央宮跑,感情是在找新靠山啊!
眼光倒是挺好,整個安陽國除了當今聖上也只有這位敢跟盛家唱反調了。
不知為何,程鑫鑫突然有些羨慕嫉妒恨。
她不是滋味的撇撇嘴,鼻尖溢出一聲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