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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歹是個小姑娘,哪能受得了這些,關在房裡哭的昏天暗地,幾次哭暈了過去。
原本還偏向大女兒的閔氏這下也沒了好臉色。
自從搬出將軍府,顧正康就像個廢人一樣,家中的一應事物全都推給閔氏,整日在外邊喝酒,每次不喝個爛醉不捨得回家。
回到家也只知道問閔氏要酒錢,不給他就要打人。
幸好每次都有顧佩蘭攔著,顧正康瘸了根腿,雖有幾分力氣,可醉酒的情況下卻不是兩個女人的對手。
鬧了幾次之後,許是還顧及顧佩蘭這個女兒,他倒沒再動手,卻也不回家了。
閔氏煩他煩的要死,他不回家她還樂得自在,可沒想到顧正康竟偷了家裡的銀子,連鋪子的房契都偷出去賣了!
還不止賣了一家。
這可是他們現在賴以生存的東西。
閔氏得到消息的後,足足病了小半年,險些沒死過去。
最後還是顧佩蘭將自己的首飾都賣了,這才湊夠了錢又買了間鋪子,做起了小吃生意。
可以說,三房如今全靠顧佩蘭撐著。
可經過顧佩玲這一出,她那還敢去鋪子裡拋頭露面,不得讓唾沫給淹死?
鋪子不開,三房的生計就斷了,只能花老本。
可給閔氏氣壞了。
她當初生病的時候,她那大女兒就沒看過她幾次,全都是小女兒在照顧。
如今好容易安定下來,生計又被大女兒斷了。
閔氏直呼孽障,想也不想就要把顧佩玲趕出家門。
然而這時候於賜上門了。
說自己不在意顧佩玲做的那事,仍然願意娶她過門。
顧佩玲名聲壞的徹底,那男人怕老婆不肯抬她進門,京中其他男子也沒人敢娶她。
嫁給於賜似乎是她唯一的選擇。
再加上閔氏巴不得她快點消失,當即拍板將她送去了於家。
沒有婚禮也沒擺酒席,顧佩玲坐著一頂半舊的紅轎子,冷冷清清的進了門。
顧南煙聽完雲曦的描述,十分感慨。
顧佩玲是真能作啊!
簡直就是個作精!
放著正室夫人不做,非要去給人家做小妾。
雖然最後還是被於賜娶了回去,可就於賜那心胸,能給她好日子過?
沒聽說就用一頂小轎子抬了回去嗎,無媒無聘那叫啥?
妾室!
搞了半天小妾沒做成,於家那邊也沒名沒分。
顧南煙樂了,她早知道顧佩玲早晚得把自己作沒了,因此當初就沒做那痛打落水狗的事。
不過顧佩蘭的表現倒是讓她挺意外。
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居然開起了小吃店。
顧南煙有些好奇,聽雲曦說,流言平息後,顧佩蘭又回了店裡,她就有點坐不住了。
看著天色還早,外面熱氣消了不少,顧南煙當即坐上馬車出了門。
京城以南有一鬧市,住在附近的人多是些普通百姓,三教九流也不少見。
顧佩蘭的小店在鬧市中間位置,人流量不小,此時正值放工,生意還算不錯。
她賣的是雜糧摻江米粽子,價格便宜還管飽,不少剛放工頂不住餓的都會去買兩個填填肚子。
顧南煙到的時候,她剛好賣完一籠,正想回屋再取一籠。
抬頭便看見街對面的顧南煙。
顧佩蘭驚喜異常,以為她只是路過,生怕她走了似的一個勁沖她揮手。
顧南煙本沒想過去,可她不顧等在門口,已經不耐煩的顧客,小跑到她面前。
「二姐姐,你怎麼在這?」
顧佩蘭面上的歡喜不似作假,上前一步想拉她的手,突然想到自己的手剛摸過粽子,又訕訕的放下。
「路過。」顧南煙回道。
她打量她幾眼,小姑娘穿了一身棕色布衣,腰間繫著圍裙,黑長的頭髮挽在頭頂,只用一根布條包了起來,沒戴任何首飾。
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額角不時有汗往下流,看起來有些狼狽。
與以前的形象大相逕庭。
若不是一早知道她在這裡,怕是都認不出來。
顧佩蘭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形象不太好,垂下頭侷促的搓了搓手指。
「我跟母親在這邊開了家店,二姐姐若是有時間不妨過去坐坐。」
說完,她似乎又想到面前這人的身份,趕忙又紅著臉道:「若是沒時間就算了,我知道二姐姐忙。」
顧南菸嘴角動了動,不置可否,抬眼往她店裡看了眼。
「再不回去,你那店要讓人搬空了。」她的語氣平平,聽不出什麼情緒。
顧佩蘭一愣,想起什麼趕忙回頭去看。
果然見到兩個混混打扮的人正從她店裡出來,手中還端著幾籠粽子。
(
第443章 欠錢不還
見有人偷東西,顧佩蘭面色難看的很。
「又是這些人!」她咬牙道,也顧不得跟顧南煙打聲招呼,小跑著回去與那兩個小偷爭執起來。
顧南煙想了想,抬腳跟了上去。
「你們還要不要臉,上次都沒找你們,又來偷東西!」
顧佩蘭小身板攔在小混混面前,漲紅著臉,也不知曬的還是氣的。
「什麼偷,不就是幾個破粽子,小爺拿的光明正大,你家欠的錢還沒還呢,這些就當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