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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想著賺點回扣的掌柜無奈道。
這類珍寶本就是拿來撐場面的。
這藍寶石色澤深沉,年輕的小姐戴著不合適,年紀大的婦人很少出門應酬,買回去也是放那落灰,也就一直無人問津。
剛開始,這頸鏈確實售價一萬二,後來東家接連降價,最後降到了九千兩。
看的人倒是多了不少,卻依舊沒人捨得買。
東家覺得再降價不合算,便讓他收了起來。
顧南煙聞言挑了挑眉,將視線放在那頸鏈上,狀似無意的道:「頭面,那其它部分為何不一起拿出來?」
首飾自然是成套的好,況且已經知道還有其它部分,若只將頸鏈帶走難免遺憾。
「實不相瞞,東家只送來這頸鏈,其它的應該還都在東家那裡。」
他頓了頓,斟酌道:「貴客若是想看,我去問問可好?」
雖說一整套的首飾比單件價值更高,人家興許也只是瞅一眼,可保不齊動心了呢。
加上那發冠金釵以及耳飾,一整套下來可得四五萬兩銀子!
若真賣出去,他能拿到上百兩提成,這可頂他一年的工錢了。
此時店裡的客人已然多了起來,他也顧不得招呼其他人,急慌慌出了門。
她們桌上擺了不少好東西,被掌柜的特意囑咐過,要好好招待顧南煙的夥計便將她們安排去了包間。
包間在二樓,一般人不能上去,是專供貴人歇腳的地方。
有些不喜拋頭露面的貴婦人會將要求告訴夥計,讓人端上來挑選。
上到二樓,樓梯口擺著一面屏風,主要防止樓下的人打探。
顧南煙路過那裡的時候,屏風後閃過一道人影,她腳步一頓,接著若無其事的跟在顧老夫人身後進了包間。
半晌後,屏風後面走出一道纖細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盯著包間門口。
「大姐,你在看什麼呢?」嬌俏的少女聲音響起,她的胳膊被挽住。
「沒什麼,我好像看到祖母了。」她笑笑道,隨即看向她身後,正慢悠悠走來的吏部尚書於偉升之女於佳。
「祖母不是被關起來了嗎?」那少女疑惑道。
「我是說東院那位。」她收回視線。
這二人正是顧正康的兩個女兒,顧佩玲與顧佩蘭。
聽說是東院的人,顧佩蘭面上的笑淡了不少。
「那老虔婆不是從不逛街嗎,怎的今日這般好興致?」
她撇了撇嘴道:「莫不是祖母出事,她心中歡喜吧。」
顧佩玲搖搖頭,想起門口嚴陣以待的神風軍,眼神沉了沉:「許是陪南煙妹妹出來選首飾,不是說晟王要來將軍府提親嗎。」
說到這事,二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她們父親是家中庶子,官職又低,顧佩玲早已到了說親的年紀,卻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沒說到好人家。
前陣子顧正康不知怎的得了吏部尚書的青睞,不僅被調至吏部做了侍郎,還請了媒人上門說親,想讓顧佩玲嫁給他的嫡子。
顧佩玲驚喜不已,在母親的詢問下含羞帶怯的應下。
本來因為這親事,她在一眾小姐妹中頗得了些臉面,面對東院的人也多了底氣。
畢竟武將升職難,大房與二房的官職可沒吏部尚書高,整個將軍府全靠顧曜一個人撐著。
這種情況下,即便不久前顧曜剛被封了鎮國公,可將來繼承爵位的大房沒有女兒,二房雖有顧南煙,顧慎卻沒有繼承爵位的資格,除非嫁給皇室中人,否則將來也不一定比她嫁得好。
這讓顧佩玲自覺比東院高了一等,在小姐妹的聚會中,經常似有似無的貶低顧南煙,說她身為女子整日拋頭露面不安於室,沒人敢娶。
誰知還沒高興幾日,京中便有傳聞,說晟王看上了顧南煙,不日便上門提親!
面對小姐妹們隱晦的諷刺,顧佩玲差點沒氣抽過去,對自己的親事也沒了當初那份期待。
對於搶了自己風頭的顧南煙更是恨的不行。
至於顧佩蘭,之前舉辦宮宴時,將皇上派來接顧南煙的轎子認作是接她的,丟了好大的臉面,在家中憋了好久這事才算過去。
因此相比於姐姐,她對顧南煙的恨意更多。
「怎麼哪都有她,難得母親讓我們出來散心,真是掃興。」顧佩蘭不滿道。
這幾日發生了不少事,先是秋姨娘被關,接著顧正康被揍的渾身是傷,腿也斷了,連床都起不來。
西院猶如被一層陰霾遮住,下人人心惶惶,主子也好不到哪去。
顧正康的妻子見兩個女兒也跟著愁眉不展,就給了她們銀子出來走走。
正巧二人遇上了吏部尚書之女於佳出門選首飾,便隨她一起過來了。
緩步走來的於佳聽她們提起東院,好奇的朝包間的方向望去。
正巧這時夥計端了新茶上來,顧佩蘭抬手攔住他問道:「我是將軍府小姐,剛剛瞧見我祖母進了包間,不知她們都買了些什麼,花了多少銀子?」
她們一房要被分出去的事昨日便傳開了,雖然顧曜還沒找他們說這事,可顧佩蘭卻留了個心眼。
那夥計認出站在一側的於佳,因此也沒懷疑她的身份。
「老夫人只選了幾樣簡單的首飾,大夫人也差不多,總共不到兩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