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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軼噎了噎,他本是好意,不想讓雙方矛盾激化,這才將於佳摘了出去。
可這位明顯不這麼想。
他往李逸那邊看去,希望他能幫著勸勸。
「看本王做什麼。」李逸斜他一眼,立馬垂下眸子,神情淡淡。
「既然公主說有關,那定然有關,還請宋大人秉公處理,將嫌犯宣上堂來,莫要厚此薄彼才是。」
小小一個尚書之女,居然敢給煙兒使絆子,簡直自不量力,他今日便讓她好好明白明白自己究竟幾斤幾兩重!
李逸話音落下,還沒待宋軼勸阻,跪在
「此事與於小姐何干,她只是看不慣我與姐姐在將軍府受欺負,為我們兩姐妹抱不平罷了,顧南煙你莫要胡說!」她憤憤道。
自從之前在宮中出醜,她就有意躲著顧南煙。
再加上她一走就是大半年,二人便一直沒有碰上。
此時一見,簡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她緊緊咬著下唇,委屈道:「況且什麼叫我們盜取東院名頭,都是將軍府小姐,怎麼有些東西你買得,我們卻買不得。」
顧南煙挑眉,看著這對姐妹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差點被逗樂。
「本宮何曾說你們不能買?」她勾著嘴角問道。
那你還報官!
顧佩蘭一張臉氣的通紅,眼中含著控訴。
「我只說你們不能偷。」她話鋒一轉,擺出一副嚴肅臉。
「作為將軍府嫡小姐,在這種情況下有必要教教你們這些庶房做人的道理。」
顧南煙清了清喉嚨:「知道『買』是什麼意思嗎?」
「以錢易物或以物易物才叫買,你們光把人東西拿走了,卻不肯交銀子,且整個過程是在沒經過店主或掌柜的同意下偷偷進行的。」
「這不僅僅是偷,還是騙,也可以算作搶。」
她伸出蔥白食指點著二人,嘖嘖兩聲。
「你說說你們,身為將軍府之人,坑蒙拐騙搶五毒俱全,禮義廉恥信一貧如洗,智體美勞唯獨缺德,還好意思在公堂之上擺將軍府小姐身份,哪來的臉?」
顧南菸嘴皮子帶毒,再加上那滿臉的鄙夷,劈頭蓋臉砸的顧佩玲姐妹白了臉。
「你胡說!」顧佩蘭急忙辯解道,「我與姐姐何曾說過不給銀子,只是身上帶的銀錢不夠,暫時賒欠而已,臨走時已交代銀樓夥計去將軍府取錢……」
「那你倒是給啊。」顧南煙打斷她。
「現在就讓人去取,只要你今日將銀子交上,我便當這事沒發生過,撤回狀告如何?」
顧佩蘭眼神閃了閃,她們西院雖說最近日子過的鬆快,卻也沒有錢多到能拿出這麼多銀子買兩套首飾的地步。
不然也不會趁機想把帳掛在東院頭上。
顧佩蘭一時無語,額頭都冒了汗。
顧佩玲卻比她鎮定一些。
「南煙妹妹說的對,確實是我們的不是。」她幽幽嘆息一聲,眼眶發紅。
「今日偶遇祖母與大伯母陪你置辦嫁妝,我姐妹二人本想一起,又怕擾了你們的興致。」她一臉失落道。
「後又聽說祖母要為妹妹添置一套價值四五萬兩的頭面作為嫁妝,想到她老人家向來公平,定會為我們姐妹添置同樣價值的頭面,心下實在惶恐。」
「便想著先下手取兩件便宜些的,省的祖母太過破費,誰知卻是我們自不量力……」她說到這哽咽一下,眼淚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顧佩蘭見姐姐哭了,也擠了幾滴眼淚出來。
宋軼沉默,雖知道這話只是狡辯,可若真說出去,都是一個府里的,即便嫡庶有別,差距如此之大也的確不合適。
「公主要出嫁?」郭青松突然出聲問道,老臉上一片訝異。
這與案情毫不相干的問題一出,堂中瞬間靜了靜。
「這個……」宋軼看了看李逸,不知怎麼回答。
晟王即將去將軍府提親的事不少人都知道,可他畢竟還沒提……
他正腹誹郭青松多嘴,卻聽李逸聲音愉悅的應聲。
「不錯,本王不日便會上門提親,聘禮也已提前交了一部分,剩下的只等皇兄醒來再過禮。」
提起這事,李逸渾身是勁。
郭青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竟是王爺與公主的婚事,這樣的話,區區幾萬兩的頭面做嫁妝倒也不值當什麼。」
公主出嫁,王爺娶妃,都數皇族嫁娶,本就需紅妝十里,更何況二人地位擺在那。
他說罷捋了捋鬍子,看向顧佩玲方向:「只是不知你們姐妹嫁的又是何等大人物,竟能與堂堂皇長公主攀比嫁妝。」
皇長公主與公主可不一樣,嫁娶規格可與皇后比較,只不過沒有立後那麼繁瑣而已。
他這話問的不咸不淡,卻正好打在二人七寸上。
顧南煙眨巴眨巴眼,瞥了眼坐在案桌後像是純粹好奇的老頭。
感受到她投來的視線,郭青松並沒回頭看她,仍舊板著張臉望著前方。
李逸挑了挑眉,身體微微前傾,十分配合的露出疑惑表情。
「皇兄幾位皇子尚未到娶親的年紀,應當不是他們,本王幾位兄長也都已娶妻生子,按理說沒人能越過本王的規格……」
他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驚訝的望向顧佩玲:「難不成是本王那年已古稀,卻整日流連花叢的王叔逍遙王?他要停妻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