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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剛走到門口,竇畢粗噶的聲音帶著焦急傳了出來。
「快快,再去端水,一定要讓他吐出來!」
顧南煙聞言頓覺不好,疾步走進院子,便看到竇畢抱著小臉發黑的招兒,正在往他嘴裡灌水。
崔姨娘驚呼一聲,忙上前抱住兒子。
「這是怎麼了,招兒的臉怎麼這個顏色。」
竇畢眉頭緊蹙:「不知道,剛剛在院門口玩了一會,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我看他的樣子像是中了蛇毒,可沒在他身上找到傷口。」
沒有傷口卻中了蛇毒,那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想起在村口見到張寡婦倉惶的背影,顧南煙眼神一冷。
此時她也來不急多想,先是給招兒把了把脈,同時從轉盤中兌換出幾支抗蛇毒血清。
竇畢見她拿著一根奇怪的針,便要往招兒身上扎,忙伸手擋住。
「你幹什麼!」
小皇子已經夠難受的了,顧姑娘怎麼還能拿針扎他。
顧南煙看也不看他一眼,伸出另一隻手抓著竇畢的衣襟將他扔了出去。
然後迅速將血清打入招兒體內。
「你、你居然敢當著皇上的面虐待皇子,顧南煙你……」
他剛想怒斥顧南煙膽子大,卻被一臉鐵青的李密打斷。
「閉嘴!」
李密知道顧南煙的本事,即便這個竇神醫是九弟請來的,他還是更願意相信她。
而劉氏等人聽到竇畢的話則是一臉懵逼。
啥黃上黃子,她們這裡有姓黃的嗎?
崔姨娘抱著不省人事的兒子淚如雨下,她的孩兒怎的就這般多災多難,肺癆剛好,便又中了毒。
白氏在一旁默默的給她擦了擦淚。
都是當娘的,若是今日倒在這的是李旭,她怕是比崔姨娘好不到哪去。
李旭此時正坐在一旁掉眼淚,他很自責自己沒照顧好弟弟。
白氏摸了摸他的腦袋道:「旭兒不怕,有你南姐姐在,招兒不會有事的。」
見李旭聽到顧南煙後情緒好了不少,白氏蹲下身來,與他平視。
「告訴娘親,弟弟為什麼會這樣。」
招兒和李旭自從來到上山村幾乎是形影不離,若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他應該會知道。
李旭茫然的看了眼娘親,抽抽噎噎的道:「我也不知道,我跟招兒在門口玩了會沙包就回來了。」
沙包是顧南煙幫他們縫的,雖然針尖亂七八糟,可兩個孩子很喜歡。
白氏笑了笑,給他擦了擦掛在臉上的淚珠子,循循善誘的問道:「那期間可有發生什麼事,或是見過什麼陌生人?」
李旭有些猶豫的搖了搖頭:「沒有陌生人,只有村裡的一個嬸嬸來過。」
說罷看了看地上已經被踩扁的糕點。
「她給了我們一人一塊糕點,不過我沒吃,都給招兒了。」
他見招兒似乎很喜歡吃那點心,便把自己的也給了他。
他是哥哥,有好吃的應該讓給弟弟。
雖然他們並不缺糕點。
顧南煙經常買些零嘴分給他們,還專門做了個裝吃食的小布袋掛在他們身上。
顧南煙見招兒的臉色恢復了一些,聞言便將地上的碎末撿了起來,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雀尾蛇的毒。」她聲音裡帶著寒意。
雀尾蛇是南方特有的一種毒蛇,因其尾巴似雀尾而得名。
這種毒並不常見,她會知道也是因為在將軍府的時候,有人中過這種毒。
此毒吃起來無色無味,可卻有一種很淡的特殊氣味。
原身能記住這個味道,也是因為這具身體天生嗅覺靈敏。
他們上山村位處北地,並沒有雀尾蛇出沒,那這毒就是有人特意下在糕點裡的。
顧南煙眯了眯眼,暫時不去想這事。
她將招兒抱進裡屋,給他掛上消炎的點滴。
崔姨娘見兒子臉上的黑氣褪去,如今只是有些蒼白,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隨之而來的就是洶湧的怒氣。
招兒很明顯是被人故意下毒!
她在顧家的日子過得太過安逸,忘了在宮中時的小心謹慎,才讓招兒遭此大罪。
顧南煙安置好招兒後便帶著一身寒意去了張寡婦家,誰知她家大門緊鎖,張寡婦和周老六都不在屋內。
她一腳踢開院門,將裡面能砸的東西通通砸了個乾淨,就連院牆都沒放過。
附近的鄰居見是顧南煙,全都縮著腦袋不敢出門,只從門縫裡偷看。
村長聽到消息後急匆匆的趕來,看到滿院的狼藉,不由揉了揉額角。
這個張寡婦沒事就愛嚼人舌根,怕不是哪句話說錯了得罪了顧丫頭。
雖然他很不想管這事,可身為村長既然看到了,總不能置之不理。
「顧丫頭,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可是這張氏惹你生氣了?」
顧南煙眼底沒有一點溫度,她望向村長,淡淡道:「張氏投毒,意圖害我全家,我要報官!」
村長心底一驚,這麼嚴重?!
「這……會不會有誤會。」
要說那周老六投毒他還相信,張氏一介婦人,能有這膽量?
顧南煙聞言冷笑一聲:「是不是誤會,等上了公堂便知道了。」
說罷她也不理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一腳踹在牆上,屋子瞬間塌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