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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娥聽後沉默許久。
接下來一切如他所願,金娥自告奮勇入宮當宮女,代替田嗣通監視先帝的一舉一動。
大梁帝故作為難猶豫再三,最終無奈點頭。
第二日,金娥便以採買為由出了府,跟著大梁帝的人進了宮。
金娥來京多時,宮裡的事也聽說過不少,她知道宮裡的宮女過了二十五歲便會被放出宮。
她天真的以為,只要熬過這幾年,出宮後照樣可以與田嗣通成親生子,過上平凡的日子。
金娥抱著希望進宮,被個太監帶到一間昏暗的屋子裡,便失去了知覺。
第二日是在先帝的龍床上醒來的。
金娥知道自己上了當,找到還是太子的大梁帝。
大梁帝卻絲毫沒有一點愧疚之意,反而以田嗣通的性命為要挾,強迫她幫自己辦事。
金娥也知道,她已經是先帝的人,這輩子再不可能逃離這裡,更遑論與心上人廝守。
事已至此,為了保護心愛的人,金娥只能咬牙忍下。
「金娥哪是死於惡疾,她是服毒自盡的啊!」
田嗣通早已泣不成聲,咬牙強撐著才沒有哭暈過去。
「皇上讓金娥給先帝下毒,金娥不從,他便以我性命相脅。」
「金娥怕皇上當真對我動手,又怕下毒之事敗露連累我,最後無奈之下只得將性命舍了去,還讓身邊伺候的宮女給我送信,提醒我小心提防。」
雖然那封信沒能按時但他手裡,可金娥為了他所做的犧牲他卻知道了。
「簡直胡言亂語,朕何曾讓人給先帝下過毒,更不認識那個叫金娥的女人!」
大梁帝臉色鐵青的摔了茶盞,強撐著身上的疼痛走下高台,照著田嗣通狠狠踢了幾腳。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朕這些年如此厚待於你,你竟如此污衊朕,你該死!」
他說罷拔出侍衛的刀,滿面猙獰的朝田嗣通砍去。
田嗣通不閃不避,像是解脫了一般。
「住手!」
「不要!」
兩聲同時響起,前一個是祿親王的,他給身邊抬轎的侍衛使個眼色,那人飛身上前一腳踢開大梁帝手中的劍,將田嗣通救了下來。
那第二聲,卻是個女人發出的。
田嗣通聽到熟悉的聲音,怔怔回頭,就見蕭氏滿臉淚痕的朝她撲了過來。
蕭氏比他年輕十歲,兩人看起來卻如父女一般,田嗣通那頭白髮個蒼老的臉,清楚的說明了他這些年過的有多煎熬。
「你怎麼來了?」田嗣通喃喃道。
接著想到什麼,又低喝一聲:「我不是讓你回娘家嗎!」
他自知此次進宮定然有來無回,不想牽連無辜的妻子。
於是在出門前將她打發回蕭家,並交了一封信給她,讓她晚點再拆開看。
可蕭氏哪是那麼好打發的,早看出田嗣通不對勁,根本沒回娘家。
二人前後腳出的門,田嗣通剛走她就又回去了,還將信給拆了。
蕭氏取出信件,將紙張打開。
第一行正中間兩個大字——休書!
「姓田的,你當老娘是什麼,是你說休就能休的?」她氣的當著眾人的面將休書撕掉。
「我告訴你,別做夢了,我蕭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即便到了
蕭二是她閨中小名。
她此時著實潑辣,完全沒了平日那副高傲自大的神態。
還沒等田嗣通反應過來,她又補充一句:「下輩子也別想!」
她承認她貪財又愛慕虛榮,可她遇到了真心對她好的男人,就算是死她都願意隨他一起。
蕭氏眼眶通紅,用力將激動的顫抖的田嗣通扶起來。
田嗣通沒想到蕭氏竟能如此對他,感動之餘抖的更厲害了,兩個一把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深情對視。
在場之人除了大梁帝都很感動。
殿內一時寂靜無聲。
這時,門口傳來煞風景的嘖嘖聲。
「我說你怎麼比惡鬼纏身還恐怖,生生世世都不放過他是吧。」
多大仇多大恨,滅門死鬼都沒你纏人。
蕭氏頓時白眼一翻,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顧南煙背著手,邁起八字步,身後依舊跟著虎虎。
路過馬統領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仔細看了眼他的臉。
隨後不滿的指著他,對虎虎道:「你今天是不是踩人家臉了?瞅瞅你那爪子印,好險沒給鼻子踩塌了!」
馬統領神經緊繃,本以為她要找事,誰知她竟是因為自己臉上的傷教育那老虎。
不知是不是被虐太多次的緣故,她陡然如此通情達理,馬統領竟有些感動。
他剛想說句沒關係只是皮外傷,就聽顧南煙又蹦出一句。
「不是告訴過你打人不打臉嗎,快跟叔叔道歉。」
馬統領:「……」
神的叔叔!
這丫頭是不是罵他呢?
你才是畜生!
就知道她沒好心眼!
馬統領氣壞了,臉紅脖子粗的,卻礙於自己的身份,以及顧南煙的身份……當然最重要的是對方的實力。
他不敢反駁。
本著忍一時之氣海闊天空,忍著忍著也就習慣了的原則,馬統領選擇裝死。
虎虎還在琢磨顧南煙的話是什麼意思,混沌獸在它耳邊解釋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