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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不知道?」
方才來送帳本的時候他也沒提呀。
顧南煙蹙了蹙眉。
「你聽誰說的,會不會搞錯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以她跟崔堯的關係,那廝若是要成親肯定會告訴她的。
就他那財迷勁,還不得趁機狠狠敲自己一筆。
可方才他只是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幾眼,便放下帳本匆匆走了。
她只當最近生意好,他還有別的事要忙。
原來竟是在忙婚事嗎?
李逸有些意外,原本以為二人相識這麼久,媳婦應該早知道了這事。
沒想到她竟比自己還要驚訝。
李逸幾不可見的勾起嘴角。
看來他們的關係也不是那麼好嘛!
「不會有錯的,陶管家那裡接到了崔家的婚宴帖子,就定在下月初三。」
今天是六月廿十一,還有不到半月。
感覺天氣有些熱,李逸心情不錯的從柜子里拿出一把摺扇,坐回顧南煙身邊給她扇著風道:「我已讓陶管家準備了賀禮,按禮制多添了兩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有些試探的問道。
顧南煙聞言默了默,放下筆揉了揉眉心。
「那就去看看吧,崔堯跟著我這麼多年,情分與旁人不同……添兩成還是太少了。」
顧南煙覺得,肯定是崔堯看自己最近忙的不可開交,沒好意思在她面前提這事。
可是他不提,不代表她能裝聾作啞。
賀禮是要送的,卻不能按照各家禮制來的。
崔堯雖在她手下做事,可二人的關係與兄妹無異。
李逸聽她這樣說,心裡多少有點吃味。
可想著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而崔堯也即將娶妻,便將那點醋勁壓了下去。
「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為夫聽你的。」李逸嘴甜道。
顧南煙斜他一眼,聽他油腔滑調的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惦記著崔堯成親的事,她帳本算是看不下去了。
想了想,她轉身回了內室。
……
崔堯要娶的是戶部尚書的嫡女,兩人通過媒妁之言結緣,沒幾日便定下了婚期。
看著這一年來越來越穩重的兒子正站在院子裡,看著那顆花期正盛的石榴樹發呆,連下人遞給他的賓客單子都沒看見。
從邊關特意趕回來參加兒子婚宴的崔延平嘆了口氣。
他拍了怕兒子的肩膀,「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崔堯聞聲回神,卻沒回頭看他爹。
「我在看這棵樹。」崔堯的神情有些恍惚。
「一棵樹有什麼好看的。」崔延平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南煙成親時,我送她的那顆玉石榴,便是照著院裡這棵雕刻的。」
想起顧南煙收到他的禮物時,眼中顯而易見的歡喜之色,崔延平勾了勾嘴角。
那丫頭向來貪財,想必是很喜歡他的禮物的。
否則很少笑的她,也不會露出那般開心的表情。
「其實本來我是想送她一顆半人高的玉石榴樹的,可惜她的親事太過突然,沒尋到合適的玉料,這才做成了巴掌大小的。」
也不知若是被她知道了,會不會後悔那麼快成親。
想到每次感覺自己吃虧時她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崔堯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父親,兒子是不是錯了?」
他該早一點發現的,早一點發現自己已經……
或者結局會不一樣。
察覺到兒子嘴角的苦澀,崔延平心裡也不好受。
是他疏忽了兒子,這些年一直在外打仗,沒將兒子帶在身邊,以至於好好的孩子變成京中有名的紈絝。
還好後來遇到了顧南煙,兒子這才走上正途,有了自己的事業。
雖然這事業一開始並不和他心意。
可看著如今氣宇軒昂,已經能承擔重任,同時管理三國大大小小百多間店鋪的兒子,他又覺得十分慶幸。
幸好。
幸好當初遇到了顧南煙。
否則自家這兒子怕是至今還立不起來。
他心裡由衷感謝顧南煙,不僅僅是因為她同意賣給自己的城防炮以及軍用卡車。
還因為在她手下越來越出息的兒子。
崔延平沉默半晌,斟酌道:「王妃與王爺成親多時,名下產業雖是她個人的,卻也不好由外人管理。」
「不如你回頭將手中的店鋪管理權還給王妃,讓她從王府尋人接手……」
見兒子定定的站在那裡沒說話,崔延平以為他不捨得放棄經商這一途。
趕忙保證道:「你放心,若你真的喜歡經商,父親可以將名下的鋪子都交給你,再也不會攔著你了。」
換個環境,也許能讓兒子心裡好受些。
崔堯聞言,挺拔的背影一僵。
隨後張了張嘴,想說他將這些鋪子管理的很好,也已經熟悉了運作,猛然換人管理怕是會出亂子。
可是想到父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遂閉了嘴。
他是不介意一輩子幫她管理店鋪的。
可他不在意,並不代表人家王爺不在意。
若是讓她為難,導致夫妻不和,倒還不如他識趣放手。
也省的等她開口,自己則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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