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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覺得這個孫成有問題?」白芷問道,白芍也一臉疑惑。
顧南煙點點頭,將她的懷疑說了一遍。
聽說這些人是衝著自家主子來的,白芍氣的差點跳起來。
「這姓孫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往莊子裡放狼,他這是想幹什麼?!」
白芷臉色也不好:「莊子裡總共一百多口人,其中老弱婦孺就占了多一半,若是真讓那十幾頭狼進了莊子,怕是整個莊子都完了。」
她以前聽人說過,狼是種很狡猾的動物,它們若是盯上哪個村子,必然有死傷。
何況這次狼群數目不少,若不是公主厲害,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這人也太心狠了,這麼多人命呢。」白芍恨恨道。
「人命?」顧南煙撇撇嘴。
「在有些人眼裡,人命本就是草芥。」
白芷二人聞言不由沉默,似乎想起她們被人牙子販賣的經歷,心情都有些低落。
顧南煙也沒在說話,只坐在那靜靜地等著。
一刻多鐘後,袁管事匆匆進了門,卻沒見阿獅蘭的身影。
他臉上滿是惶恐和驚嚇,跌跌撞撞的跑到顧南煙面前。
「公主,不好了!」袁管事聲音帶著顫抖道。
「孫成他、他死了!」
孫成來莊子的時間晚,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此時又正值春種,大家都忙得很。因此並沒有人發現他出了事。
顧南煙到的時候,孫成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阿獅蘭像個門神一樣堵在門口,不讓任何人出入。
莊子裡是有個郎中的,袁管事將他請了過來?
他此刻他正站在孫成俯身的桌子前,端著一個湯碗聞了聞。
隨後放下湯碗遺憾的搖頭嘆息。
「高郎中,可清楚孫成的死因?」袁管事見狀趕忙問道。
高郎中見到顧南煙,先是向她行了個禮,才感嘆的指了指面前的湯碗。
「這碗湯里有月線草的味道,孫成就是喝了這碗湯才沒了命。」
袁管事聞言一驚:「你的意思是有人投毒?」
高郎中搖了搖頭:「也不見得是投毒。」
「月線草是一種很不起眼的毒草,形狀跟普通野草差不多,不過卻小了很多,葉子如彎月且非常細,因此被叫做月線草。」
「很多人家經常誤采了它餵家禽,不過這種東西對動物並沒有傷害,即便吃了一顆半顆的,只要在宰殺的時候將內臟丟掉或清洗乾淨,便可正常食用。」
他將湯藥遞給袁管事,袁管事伸手接過,往碗裡看了看。
「這是……兔肉?」袁管事不確定道。
「正是。」高郎中頷首。
「我剛剛已經去灶房看了,那兔子的內臟還在,那裡面有月線草的殘渣。」
顧南煙聽到這,不由皺了皺眉。
「若是照你這樣說,一點殘渣都能毒死人,那豈不是每日都有人被毒死,畢竟你也說過,這月線草經常被人誤采來餵家禽。」
高郎中卻搖了搖頭:「一般人便是吃到一點半點也不過是皮膚瘙癢,身上起些紅疙瘩罷了。」
「可孫成近日剛好有些花粉過敏,再加上這月線草的毒,才會讓病情迅速加重,窒息而亡。」
他解開孫成的衣襟,將他紅腫的脖子露出來。
顧南煙低頭看去。果然見他喉結附近有些腫,附近的皮膚還有抓撓的痕跡,想來是他臨死前透不過氣,自己抓的。
顧南煙蹲下身,抓起孫成的手仔細看了看,果然在指縫中看到不少皮屑。
「你怎知孫成花粉過敏?」顧南煙問道。
這才剛剛初春,不會有大片的野花開放,因此他的判斷讓顧南煙疑惑。
高郎中聞言對她淡淡一笑,他四十來歲的年紀,這一笑眼角的魚尾紋顯現,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隨和感。
「因為草民就住在存成隔壁,他昨晚來找過草民,說是同他妻弟去拜訪朋友,那人房中擺了幾盆花,他回來後感覺不太舒服,就讓草民給他開了個方子,打算今日一早進城抓藥。」
「只是我也沒想到,他的病情竟然會如此嚴重。」高郎中遺憾的搖了搖頭。
顧南煙聞言也沒再多問,只讓袁管事先去報官,又讓阿獅蘭守好門口。不要讓人破壞了現場。
隨後看了劉成的屍體一眼。便帶著白芷白芍回了住處。
她回去後將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直覺劉成的死沒那麼簡單,但一時也想不通哪裡有疏漏。
正巧這時白芷進來,告訴她李逸來了,她便沒再多想,隨白芷去了前廳。
第153章 戰事將起
顧南煙曾聽吳掌柜說過,李逸不喜食肉,便讓紅糖做了幾樣素菜,另外做了一盆水煮魚,是給她自己的。
李逸卻對紅彤彤的水煮魚很感興趣,到最後反而是那幾道素菜無人問津。
「怪不得崔堯對你家廚娘讚不絕口,手藝確實不錯。」
飯後李逸端著茶盅感嘆,他本是個不重口腹的人,今日卻比平時多添了一碗飯。
顧南煙撇撇嘴,不滿的瞪他一眼。
怪她沒想到這廝還是個嗜辣的主,那滿滿一大盆魚外加裡面的配菜,她也只吃了一半而已。
摸摸還沒怎麼吃飽的肚子,顧南煙氣的只想趕人。
李逸卻仿佛沒看到一般,心情頗為不錯的勾著唇,眼角瞥見顧南煙氣鼓鼓的模樣,低下頭喝了口茶掩飾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