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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需要幫忙?」李逸問道,心中大概有數。
「不用,這種事阿獅蘭足以應付。」顧南煙語氣比平日柔和了許多,搖了搖頭拒絕道。
李逸也沒多問,靜靜的坐在一側品茶,笑容從始至終都沒落下過。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屋內靜謐一片,卻顯得分外和諧,直至夜幕降臨,李逸才依依不捨的走了。
顧南煙心情愉悅的用過晚膳,在安陽帝驚訝的目光中,哼著小曲兒溜溜達達的回了屋。
當夜,靖王衣衫襤褸的出現在驛館門口,已然處於昏迷狀態。
守門的侍衛七手八腳的將他抬了進去,當即命人去請御醫。
此時距離沈太后的壽宴只有五日時間,京中卻傳出了兩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第338章 單純的柔妃
第一個消息是關于靖王的。
他被擄三日又放回來的消息不脛而走。
再加上驛館中每日御醫來往不斷,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
這下京中百姓可炸了鍋,紛紛猜測是誰有這個本事,將面對兇殘的西胡人都毫不手軟的靖王傷害至斯。
第二則消息,同樣跟靖王有關。
由西北軍五千將士護送往靖王封地的糧草被劫。
而且對方埋伏的地方距離京城百里之遙,根本來不及求援,五千人的小隊全力反抗也未曾傷到對方分毫,反而折損了不少人。
這兩則消息放在一起,但凡有腦子的都知道靖王這是得罪了誰,被人報復了。
靖王有口難言,雖知道是顧南煙乾的,也不好對外宣揚自己接連被坑這事。
再加上他身上的凍瘡難愈,每日癢的死去活來卻又不敢抓撓,一氣之下乾脆閉門謝客。
便是沈太后派來問話的人都沒能見著他。
靜和宮中,沈太后一把摔碎了手中的茶盞。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哀家要你們何用!」
茶盞碎片迸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那小太監卻像是沒感覺一般,依舊垂著頭,跪在地上請罪。
「是奴才沒用,太后娘娘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
安靜坐在一旁的柔妃見狀,趕忙上前為沈太后捋了捋胸口。
「您今早起身時便覺得頭暈,眼下可不能再生氣了,您這身子金貴,何須因為這等下賤的人動怒。」柔妃討好道。
說罷,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無足輕重的小蟲子。
「若是覺得這人不得用,打殺了便是。」
沈太后順了口氣,將她揮開。
「你可有跟驛館中人說,是哀家派你去的。」
小太監頭垂得更低:「說過的,只是靖王房門緊閉,不許任何人進入,只每日由御醫換一次藥。」
「聽說太后娘娘有話要問,只命人傳話,說這幾日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待傷好之日再進宮向您請罪。」
「至於那件事……」
他抬頭看了眼表面柔柔弱弱的柔妃,隱晦道:「靖王殿下讓奴才轉告您,他這次著了道實乃輕敵所致,太后娘娘無需憂慮,壽宴當日定會如約出席。」
沈太后鐵青的臉緩了緩,沉默半晌道:「你將哀家庫房中那顆五百年的人參送去驛館,囑咐靖王好生養著,其他事便交給哀家。」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待成事之日,他的仇我這個做母后的自會為他報,那顧南煙任由他處置。」
聽沈太后提起顧南煙的名字,一直默不作聲的柔妃眼神一閃。
「太后娘娘,這次靖王爺受傷,難不成與顧南煙有關?」
她面上帶著好奇,一副毫無心機的模樣,語氣中卻充滿探尋。
沈太后眯著眼看向她,什麼都沒說,卻讓柔妃心中一震,暗自懊悔不已。
「你與那顧南煙認識?」沈太后端起茶盞,似是無意的問道。
柔妃心中狂跳,按耐下慌亂的心跳,乾笑一聲。
「臣妾並不認識她,只不過近日聽說了她不少傳言,有些好奇而已。」
說罷她搶在上前伺候的宮女之前,親自拎起茶壺,給她續了杯茶。
那心虛的模樣,別說是沈太后,便是下邊跪著的小太監都看得出。
然而,沈太后並沒表露出任何懷疑,神色不變的道:「想在宮中生存,就要懂得不該問的別問,這次哀家便當做沒聽到,若是再有下回……」
她話沒說完,柔妃的臉卻白了,後背的衣衫被汗浸濕。
「是臣妾的錯,絕不會有下次了。」她趕忙慌亂的擺手道。
親眼見識過她如何對待那些妄圖打探靜和宮消息的下人,柔妃的魂都要嚇飛了。
見沈太后沒說話,柔妃額頭滲出冷汗。
「真的,臣妾發誓不會有下次,太后娘娘請您相信我。」她急急的保證道。
雖說她現在對太后還有用,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面前這個老太太陰晴不定的性子實在讓她懼怕。
生怕她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就讓人將她處置了。
柔妃不止一次後悔,當初不該為了從龍之功貿然進宮。
若是一直留在那人身邊,每日錦衣玉食,雖不是正妻卻也比如今膽戰心驚的日子好過千百倍!
沈太后看她一眼,見她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輕「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