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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還有一層裡衣。
否則他將會成為大梁國有史以來第一個,成年後還光著屁股到處亂竄的皇子。
饒是如此,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著實讓皇甫奕回不過神。
就算此刻頭皮正火辣辣的疼,也沒能喚回他的神智。
顧南煙看著普通痴呆兒一般怔怔盯著她的皇甫奕,默默將手中被她拽下來的幾捋髮絲扔到角落裡。
對面的腳步聲與盔甲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她也顧不得安撫身心皆受重創的皇甫奕。
幾步後退到他身側,拔出手雷拉環,二話不說往前方三岔口處扔去。
隨後拽起還在發呆的皇甫奕狂奔。
身後傳來炸響聲。
密道承受不住開始坍塌。
皇甫奕像破抹布一樣被顧南煙拖著跑了好久,直到密道的坍塌停止才停下來。
脫離了危險,他癱坐在地上,顧南煙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你該謝謝我。」
「謝、謝什麼?」
謝你拔光了我的發,磨破了我的衣嗎?
「當然是謝謝我的救命之恩了。」顧南煙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脯。
「要不是老子反應快,你現在已經入土為安了。」
她蹲下身,從皇甫奕伸出手指了指前方夯實的土牆。
「這不是你炸的嗎?」
「那也是為了救你,不然肯定會被那些來追殺你的人一劍刺個對穿……這樣看來,老子救了你兩次!」
皇甫奕生無可戀的抬了抬眼皮子:「你怎麼知道他們是來追殺我的?」
為何不是來抓他的!
說不定人家只是想將他當做人質。
顧南煙搖了搖頭嘆氣:「你啊,還是太年輕了。」
「他們肯定是來殺你的。」
她說是就是,不是也是!
「所以你得謝謝我。」她執著道。
皇甫奕還在懷疑人生,下一刻肩膀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下。
他身體一歪,一腦門撞在殘破的牆壁上,當即被凹凸不平的砂石蹭破了額頭。
細密的血珠子溢出。
皇甫奕差點哭出聲:「嗯,我謝謝你。」
顧南煙站在他後方,並沒發現他此時的狼狽,聞言十分滿意。
「既然如此,回頭記得補上謝禮……低於一百萬兩我不接受。」
太好了!
總算補回一點嚴御史坑她那兩百萬兩的損失。
皇甫奕:「……」
「可以。」他的語氣聽起來還算平靜。
「但是我有個條件。」
顧南煙很好說話道:「什麼條件你說吧。」
「不、要、再、碰、我。」
太特麼疼了!
皇甫奕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捂著屁股一字一頓無聲飲泣。
顧南煙撇撇嘴看他一眼。
嘁!
不碰就不碰,誰稀罕!
沒想到這人竟如此傳統,被女人碰一下都呼天搶地的。
顧南煙對他實施了全方位的鄙夷,隨後二人重新回到書房中,將密道門關嚴實。
柳珍珍看著狼狽的皇甫奕十分驚訝。
「這是怎麼了,遇到追兵了嗎?」
說著趕忙跑到顧南煙身邊,拉著她上下打量一番,見她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密道入口堵好了?」
「堵好了。」顧南煙頷首。
「暫時不用擔心。」
她方才看了一眼,坍塌的面積很大,又是只容一人通過的密道,想挖通有些困難。
而且誰也不能保證挖掘的過程中會不會形成第二次坍塌,但凡蕭仁令還有點理智,就不會在這上面廢工夫。
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宮裡的情況。
三人來到顧南煙院中,皇甫奕已經換了身衣服。
「蕭仁令帶了多少人進宮?」顧南煙問他。
皇甫奕對她有了陰影,坐在離她最遠的位置,額頭上還裹著紗布。
「大概一萬多吧,具體的不清楚。」
「不過我聽先生說過,這些人並不是全部,還有兩萬多人正從城外陸續趕來,都是太子養的私兵。」
提起這事皇甫奕很是憂愁。
「也不知道先生現在可還好。」
「再擔心你也幫不上忙,還是老老實實等消息吧。」
聽他這語氣就知道衛泓並未將計劃告訴他。
依衛泓的性格,既然決定對大梁帝動手,定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們這邊只要保全好自己就算幫忙了。
皇甫奕也知道,密道已毀,他再擔心也回不去宮裡,只得由管家帶到主院中暫時安置。
……
時值深夜,京城街道上廝殺聲頓起,直至天亮才停歇。
顧南煙等人被困在府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從李副將沉重的臉色看來,應該是衛泓開始了反擊。
顧南煙一大早蹲在大門口啃著熱騰騰的大肉包子,吃的那叫一個香。
李副將等人守了一夜,許是宮裡情況不好都沒人給他們送飯,早就飢腸轆轆。
好容易熬到天亮,被顧南煙包子香味饞的實在受不了了,便讓手下去早餐攤買點吃的。
吃完手中的大肉包,顧南煙隨意摸了把手,往李副將跟前湊了湊。
「唉,我跟你打聽點事,宮裡現在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