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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不好聽的,她雖然被葛老頭關了起來,吃喝用度卻跟葛惠丹是一樣的,也沒人虐待她。
她的經歷不是原主造成的,原主的命卻是她弄沒的。
顧南煙本還想將她關上幾日,讓她也試試針扎在身上的感覺。
可見她臉色青白一臉扭曲,身下也蔭出一灘水漬,趕忙嫌棄的後退幾步。
顧南煙沖顧曜擺了擺手:「趕緊將她帶走,還將軍府夫人呢,隨地大小便一點素質都沒有。」
顧曜:「……」
「對了。」顧南煙突然想起一件事。
「老子的十萬兩銀子呢?」
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顧南煙拍了拍腦袋。
「南姐兒放心,為父回去便將銀子給你送來。」顧慎趕忙道。
顧南煙才不管誰送銀子,總之最後送到她手裡就好,於是滿意的點點頭。
「這藥效持續三天,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趕緊問,等藥效過了……」
顧南煙邪氣的咧了咧嘴:「她怕是沒機會見到第四日的太陽。」
顧曜一怔,隨後點了點頭,便帶著一眾人回了將軍府。
顧慎並沒跟他們一起走,站在院子裡磨磨蹭蹭了半天,看著顧南煙的眼神帶著愧疚。
「南姐兒,你可想知道你娘的事?」顧慎突然問道。
顧南煙一怔,果斷的搖了搖頭:「不想!」
顧慎疑惑道:「為何不想?」
小孩子不是都對娘親很依賴的嗎,雖然藍兒不在了,他也可以跟女兒說說她娘對她有多重視。
顧南煙卻嗤笑一聲:「從沒見過的人,老子幹嘛要知道她的事?」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帶著白芷跟白芍回了屋。
只留顧慎呆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
白芷給顧南煙重新換了件裡衣,白芍站在門口,悄悄往外看了眼。
「小姐,二老爺還沒走呢。」
顧南煙「嗯」了聲,卻沒接她的話。
葛氏雖可惡,顧慎也不無辜。
若不是寧氏去世後,他整日渾渾噩噩,根本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又怎會讓葛氏鑽了空子,虐待了原主整整四五年都沒人發現!
他現在的痛苦與愧疚,跟當年原主受的那些比起來,又算什麼?
在她的記憶中,原主不是沒有試圖向父親求助,可每次還沒等說出來,顧慎便跟見到鬼一般匆匆的走了。
留下原主獨自一人承受葛氏的怒火。
他作為父親監護不力,顧南煙覺得,自己沒給他也下點藥已經很是仁慈了。
白芍雖然不明白小姐的想法,可既然小姐不想理會,她也就當杵在院子裡的是跟木頭,伺候著顧南煙又歇下了。
雖然天色已然大亮,可顧南煙從來都是個沒事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主,大家也都習慣了。
只是她才睡下沒一會,門房便火急火燎的跑來報信。
顧南煙頂著兩個黑眼圈,臭著張臉看著面前捧著聖旨的趙公公,直將他看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咳咳,公主這是剛起呢?」趙公公幹笑道。
顧南煙回他一個白眼:「有事說事!」
沒事趕緊滾!
「是是。」趙公公抹了把冷汗。
「這不是禮部將您的朝服做好了,皇上讓奴才趕緊給您送來,順便將改好的聖旨交給您。」
「就這事?」顧南煙臉色奇差無比。
「直接交給門房或是白芷她們不就好了?」
非把老子叫起來幹啥!
趙公公呵呵道:「公主有所不知,這個冊立公主的聖旨,按規矩是要當眾宣讀昭告天下才可以……」
顧南煙閒閒的瞥他一眼。
「怎麼著,還想讓老子給你磕一個以謝皇恩?」
趙公公:「……」
按理說是應該磕一個,可他要敢讓這祖宗磕,明年這時候墳頭草都得比他高!
「公主說笑了,奴才隨便念念,您老就坐那隨便聽聽。」
冊封公主的陣仗不小,顧府門外圍了一圈人看熱鬧。待知道這家出了個皇帝義妹,嘉南國護國公主之後,都很震驚。
有知情的人不免疑惑。
「這護國公主不是顧老將軍的嫡孫女兒嗎,怎的聖旨傳到這來了?」
這條街住的都是些達官貴人,知道些內幕的也不少。
「這你就不知道了,顧老將軍的孫女兒回京後便一直沒回將軍府住,一直住在這裡呢。」
先前問話的人很驚訝:「這是為何?」
「原因我也不知道,不過……」
這人朝顧府門內看了看,用自以為很低的聲音,神秘兮兮的道:「我今早正打掃院子,聽到外邊一陣腳步聲,便開門看了看,你猜怎麼著?」
「我見著顧老將軍和顧二老爺,押著兩個人從顧府出來了!」
問話的人不以為意道:「那有怎樣,說不定是府里進了賊,人家顧將軍怕孫女吃虧,特意帶人過來抓了唄。」
回話的人卻笑的一臉高深:「那倆人可不是小賊!」
眾人見他像是知道內情,紛紛湊了過來。
「不是小賊是什麼?」
見大傢伙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來,回話的人才輕咳一聲,再次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
「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我不認識,女的我卻熟的很,正是將軍府二老爺的妻子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