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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教育家中孩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白太傅瞥他一眼,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哼哼兩聲。
「你當我想?」
皇后主東宮,名聲重於一切,但凡娘家有點不好的傳聞都會被人放大來說。
所以白家不能出錯,更不能失禮人前,一言一行都要謹慎。
白太傅心中嘆氣,他雖為高官有權有勢,家中孩子卻如變戲法表演的皮影戲一樣規行矩步。
管家知道主子的難處,也不再多說,靜靜地立在一側等著。
顧雲澤費了好大勁才將顧南煙攔住。
主要是顧南煙怕誤傷他,施展不開。
「多年不見,三弟倒是壯實了不少。」顧雲澤欣慰的打量他幾眼,拍拍他的肩膀。
雖然弟弟不是個好弟弟,口口聲聲嚷著讓南姐兒干倒自己,可他自認是個心胸寬廣的兄長,不跟他一般見識。
顧雲澤笑眯眯的啪啪拍他肩膀,隔著衣袍都能聽到皮肉響。
顧從遠疼的齜牙咧嘴,這可比顧小胖抽他的時候疼多了!
顧小胖看起來很用力,其實並沒打在肉上。
二哥是不是故意的?
他揉著肩膀,狐疑的看了顧雲澤一眼。
見對方依舊是一副笑臉,絲毫看不出破綻,似乎只有滿心喜悅。
難道是見到自己太激動,手上失了分寸?
一定是這樣!
他這麼人見人愛的好弟弟,二哥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二人兄(虛)弟(情)情(假)深(意)的寒暄幾句,顧雲澤便引著他們去找白太傅。
白太傅在「好戲」結束時已經意猶未盡的回了屋,此時正襟危坐的等在空曠的大廳中。
「小丫頭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白管家,你猜她想求什麼?」
白管家是家生子,從父親那一輩就開始隨主姓。
白管家想了想,不確定的道:「奴才不敢亂猜,不過……我瞅著公主帶來的那位公子與雲澤少爺有幾分相似,家裡的親戚,或許跟他有關?」
白太傅呵呵笑了聲,眯著眼捋鬍子。
「顧家共三房,大房長子顧雲戈從軍,兒子顧雲澤從文,二房無子,三房……」
「三房顧從遠,幾年前離京遊歷,也該回來了。」
白管家聞言不解:「您的意思是,那位公子是顧家三房的?」
「可是三房不是已經……」被逐出將軍府了嗎?
雖然三房對外的說法是分家,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
那顧正康可是當著眾朝臣的面誣陷親爹謀反,這種兒子,逐出府都算輕的!
這要是他兒子。
一棍子打死!
「據老夫所知,顧從遠這些年從未回來過,與家中通信也不頻繁,三房做下的事都是長輩所為,與這些孩子無關。」白太傅嘆息。
那丫頭雖然衝動,卻不是個容易遷怒的,相反她恩怨分明明事理。
願意繼續與三房的小輩玩到一起,也正常。
不過……今日瞅這架勢,恐怕不是玩到一起這麼簡單,小丫頭求的事,肯定跟顧從遠有關!
白太傅嘴角咧的老大。
哎呀呀,看來他那放算學書的架子,又能滿上一些了啊。
顧雲澤帶著一雙弟妹拜見老師。
他經常過來,熟的就像自家一般,都不用下人帶路,問清楚老師所在直接過去。
面對自己敬重之人,顧從遠收斂了不少,又端起了他那翩翩佳公子的架子。
溫文爾雅,斯文敗類。
顧南煙鄙夷的哼哼兩聲,徑直往客椅走去。
「京中有言,顧家大公子驍勇善戰英武非凡,二公子文采斐然溫潤如玉,今日得見顧三郎,風采不輸雲澤啊。」
白太傅感嘆一下,視線放在顧南煙身上,羨慕到心酸。
「顧曜當真好福氣。」
可不是好福氣嗎,誰家有一個成器的子孫,都得放爆竹慶祝,顧家這一代總共三子三女,大半都是人才。
所以生那麼多有啥用?
顧家跟其他人家比起來算得上子嗣不豐。
可人家貴精不貴多!
單是一個顧南煙就不得了。
白太傅相信,若是家裡能出這麼個姑娘,那些個老東西寧願絕戶!
別問他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也願意!
白太傅心緒起伏不定,最後只剩一聲嘆息。
再好也不是他家的啊。
鬧心!
不過還好,乖了個顧雲澤做學生。
再加上她就要跟晟王成親,而他孫女又是晟王皇嫂,他也算跟這丫頭有親。
想到這,白太傅也沒那麼鬱悶了,慈祥的看著顧南煙。
顧南煙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
她感覺這老頭像個留著口水的白鬍子老妖怪,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咬她一口。
想想那個畫面,顧南煙忍不住抖了抖。
畫面美到沒法看。
顧從遠假模假樣的自謙一番,順便述說自己的崇拜之情,場面無比和諧。
「小丫頭,今日怎麼想起我這老頭子了,平時想見你一面可是難的很。」
商業互捧結束,白太傅笑眯眯的問顧南煙。
顧南煙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我三哥要參加今年科考,您老若是有時間,還請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