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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等慈善學堂建好了,不是還有慈善醫所跟慈善育幼院以及養老院嗎,林林總總算下來得籌集多少善款才能完成啊,陛下這功德碑建的這麼高大,可不就是繼續募捐的意思麼!」
侍衛聞言恍然大悟:「說的有理,不過那些富商也不是傻的,照你這樣說,陛下的心思如此明顯,那些富商還肯上套?」
「怎麼不肯,這可是名垂千古的事兒,再說那些富商缺錢嗎,他們缺的是名聲,名聲好了生意越好,豈不是一舉兩得?」
「是這麼個理兒,還是哥哥你厲害,窺一斑而知全貌,小弟佩服。」
「哪裡哪裡,愚兄拙見上不得台面,賢弟過譽了……」
兩個侍衛聊的忘我,互相吹捧了一番才算作罷。
宮門內御書房,兩人口中的陛下正垂首批閱奏摺。
華燈初
上,傅拓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硃筆,倚在靠背上小憩。
「皇上,皇后娘娘命人送來了參湯,您好歹用幾口吧。」
脫去稚嫩之色的三斤神色憂愁的捧著燉盅上前。
「您今兒晌午可都還沒用膳呢,龍體要緊吶皇上。」
因著各國開始效仿明山城的各項措施,朝政越發繁忙,傅拓忙的飯都顧不上吃,可叫三斤擔心的很。
不僅他擔心,皇后也擔心這不叫人送來了參湯,並囑咐他一定要讓皇上多喝幾口。
傅拓雙目微睜,眯著眼看向燉盅,皺著眉頭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見主子應允,三斤差點喜極而泣,忙將湯盅端至傅拓年前,揭開蓋子取來小碗盛了一碗出來。
同時見縫插針的讓伺候在側的宮女去端幾碟點心過來,想著哄騙著他吃幾口。
傅拓清楚他的小心思,卻也沒有不悅,順著他的心思喝了一碗參湯,又吃了幾塊點心。
感覺空蕩蕩的胃裡舒服了許多,傅拓呼出一口氣,隨口問了句皇后如何。
皇后生大皇子時受了涼,從那以後便有些畏寒,怎麼也治不好,還是後來煙煙知道了,讓人送了幾瓶藥丸子過來,這才漸漸好轉。
雖說是好了,可傅拓覺得她是為給他生孩子才傷了身體,心中便有些愧疚,因此對於皇后這個後宮之主也多了幾分關懷。
聽三斤說皇后與大皇子一切安好,傅拓便放了心,拿起硃筆準備繼續批閱奏摺,突然想起宮裡還有另一個人需要時時關注。
「太上皇呢,可還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肯出門?」
「回皇上,確實還關著呢。」三斤也是哭笑不得。
太上皇不喜歡留在宮裡,自從退位後便四處遊玩,猶以嘉南國居多,大部分時間都賴在衛國公主在嘉南國的公主府長住,要麼就是京城那邊的晟親王府。
特別是自從衛國公主生產後,對兩個外孫兒喜歡的不行的太上皇跑的更勤了,皇上幾乎一年都見不到他幾次面。
這次好容易回來一趟,卻在半道上與人發生爭執,被人打了一頓……
三斤想起那日的場景就抹冷汗。
偏偏太上皇嫌那些暗衛侍衛太招搖玩不痛快,竟是一個都沒帶,身邊只帶了一個年近五十的公公。
於是當被打的鼻青臉腫,連親兒子都險些沒認出他的太上皇方一回到安陽皇宮,就被皇上命人看了起來,再不許他獨自一人出宮。
太上皇氣的不行,便以養傷為由將自己關了起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關就是大半個月,誰去都不見,倒是難得的安穩了些日子。
傅拓聽的直擰眉,總覺得他爹這麼反常不太對,別不是又要出么蛾子了。
傅拓不放心,吩咐三斤親自跑一趟。
「你就說朕想問問他,下個月他的壽宴擺在哪裡,朕好提前讓人安排。」
問是這樣問,其實他早就安排妥當,只是藉機讓三斤去探探虛實罷了。
事實證明,父子連心這個詞兒不是瞎說的。
兩刻鐘後,三斤抹著汗小跑進來。
「皇上,太上皇又跑啦!」
三斤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惶恐。
「奴才已經命人封鎖宮門,四處查找,只是……」
三斤頓了頓,抬眼看了眼傅拓無奈道:「只是奴才問過守門太監後推測,太上皇應該是今日早上喬裝打扮成送冰例的太監矇混出宮了,恐怕人早就出了城門,還得您派侍衛出城找找才是。」
太上皇也真是夠不省心的。
皇上之所以不讓他出宮,也是為了讓他安心養傷,以及為他的安全考量,誰知太上皇不領情,又雙叒叕跑了!
太上皇當自己是蝴蝶嗎一次次破繭而出!
三斤都替自家主子頭疼。
他小心翼翼的覷了眼傅拓,本以為他會黑著臉吩咐侍衛出宮找人,卻不曾想人家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老神在在的擱那批奏摺。
「不用找了,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傅拓涼涼道:「太上皇會自己回來的。」
他在心底冷笑一聲,老頭子見天兒的跟他玩心眼兒,這麼多年下來都坑了他多少回了,他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若他所料不差,他那不靠譜的親爹保准又跑去嘉南國看他倆外孫了,估摸著壽辰也想在那邊過。
只可惜,他前日便已派人去接煙煙跟兩個孩子過來小住了。
這會兒……估計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