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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佩蘭見閔氏沒什麼事,狠狠鬆了口氣,面上的表情變的冷漠。
「解釋什麼?」她反問道。
「這是我家的事,需要跟你們解釋?都屬狗的嗎!」她環視一圈看熱鬧的人,語氣算不上好,就差直說這些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怪她開地圖炮得罪人。
這些人跟她們本就沒有交情,連事情經過都沒弄清楚,卻紛紛跑來充當正義使者,也難怪顧佩蘭發火。
她這話立刻引起眾人的不滿。
婦人更是不忿,「小姑娘怎麼說話呢,咱們可都是長輩……」
「長輩就可以對別人的事指手畫腳了嗎,俞嬸子,我叫你一聲嬸子那是看在俞叔的面上,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俞叔找來!」
俞嬸子聞言,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可不能讓她家男人知道她挑事,不然說不定真會休了她!
俞嬸子哼哼兩聲,一臉的不服氣,卻還是往門內挪了挪,避開顧佩蘭的視線。
小賤人,給她等著,早晚有她好看的!
顧佩玲見俞嬸子偃旗息鼓,一副不敢再多說的模樣,眼神閃了閃。
她上前一步就去拉顧佩蘭的手,似乎十分無奈的道:「小妹別這樣,大家也是關心咱們。」
「我怎麼樣了?」顧佩蘭一把甩開她,眼中全是冷意。
「顧佩玲,銀子是誰借的你心知肚明,你欠了債,卻讓討債的去我店裡鬧事,念在你是姐姐,我不與你計較。」
顧佩蘭深吸一口氣,越說越氣憤:「可你居然鬧到母親這裡,是想氣死她嗎,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以前母親偏心,她讓著顧佩玲,可這不代表她就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顧南煙遠遠看著她,如憤怒的小獸一般指著顧佩玲訓斥,嘴角輕輕勾了勾。
回頭跟身後的雲曦低語幾句,便抬腳穿過人群,往院內走去。
她一身煞氣,是經過前後兩世戰場洗禮才形成的,即便平日有意收斂,還是能讓敵人聞之膽寒,更何況這些個普通百姓。
於是她所過之處,眾人紛紛寒毛直豎,再加上那一身不俗的氣度,竟不由自主的退讓開。
顧南煙恍若未見的勾著唇角走近。
一個氣勢逼人,且穿著明顯不俗的小姑娘出現,周圍的議論聲小了許多,漸漸安靜下來。
顧佩玲背對著大門口,沒看見她,還在喋喋不休的裝可憐。
「蘭兒你在說什麼,姐姐何時讓人去你那裡鬧事。」顧佩玲裝出不解的樣子。
「不是姐姐說你,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一個姑娘家整日與這種人為伍,小心吃了虧。」
由於忌憚顧從遠,她不敢說太多,只是擺出一副好姐姐的架勢,勸顧佩蘭別不學好。
「咱們顧家的女兒家,哪怕身陷囹圄也要潔身自好,與外男……還是操持距離的好,你可別學你二姐姐那樣……」顧佩玲大氣凌然,咬著紅唇欲言又止。
這就是說她不知檢點,與男人糾纏不清了?
顧佩蘭聞言卻沒生氣,反而古怪的往她身後看了眼。
「大姐!」顧從遠顧不得閔氏阻攔,怒喝出聲。
守著這麼多人說這種模稜兩可的話,傳出去小妹還怎麼做人。
更何況還牽扯上南姐兒。
顧從遠這下是真的怒了,兄弟姐妹之間發生口角很正常,可她竟然狠毒到毀妹妹的名聲。
他再忍不下去,歉意的看了顧南煙一眼,隨後語氣沉沉的道:「大姐說話如此語無倫次,看來在夫家過的並不如意,可是姐夫欺負你了?」
「不如我同祖父說一聲,明日便將姐夫一家送到該去的地方,至於科舉……也不用參加了,就當給他個教訓,給姐姐出氣如何?」
祖父已經把於家的事告訴他了。
言下之意於偉升已死,於家其餘人並沒參與謀逆之事,他也不打算再追究,讓大姐安心跟於賜過日子。
至於他們滯留京城的事,祖父亦不打算管。
顧從遠知道,祖父顧念血脈親情,不忍大姐惶惶度日,也不忍他這個三房男丁為難。
可顧佩玲哪知道這些,聞言臉都白了。
不行!
絕對不行!!!
若是於賜被流放,等到了流放之地再回來,哪還趕得及參加科舉,她還怎麼做官太太!
雖然明年一樣可以參加,可她不想過一整年的苦日子。
不然也不會大把銀子扔出去,只為了在京中多留一段時日。
顧佩玲不敢再多言,用力掐著掌心,逼自己咽下心中不甘。
為什麼!
為什麼母親幫著顧佩蘭,就連不明實情的弟弟都幫她出頭!
明明以前她才是最得寵的那個,顧佩蘭算個什麼東西!
越想心中越恨,顧佩玲唇瓣幾乎咬出了血。
然而她不吭聲了,顧佩蘭可不準備放過她。
既然顧佩玲不顧姐妹之情,拼了命的陷害她,那就別怪她不義。
顧佩蘭轉了轉眼珠子,看了顧南煙一眼,問顧佩玲道:「你方才讓我別學二姐姐,二姐姐哪裡不好了?」
她眼中閃過不懷好意,問完後又看了顧南煙一眼。
見對方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沒有生氣的意思,心中頓時美的不行。
廢了老大勁才壓下上挑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