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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拍了拍婉妃的手,「那時本宮剛入宮不久,不知道慎刑司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只當犯了錯的宮人都要送去受罰,差點害了婉妹妹,幸好皇后娘娘經過救下了她。」
她望著婉妃的雙眼,眼底帶著愧疚:「這事本宮一直記得,很是過意不去,希望妹妹不要記恨姐姐。」
婉妃笑了笑,垂下頭輕聲道:「貴妃娘娘嚴重了,本就是妾身的錯,娘娘也不過是依規矩辦事。」
賢妃輕笑一聲,似乎十分高興:「那就當你原諒本宮了,日後若是得閒可要常去本宮那裡坐坐,我二人也好敘敘舊情。」
婉妃緩緩頷首,頭顱低垂著看不清表情。
安陽帝見自己的女人們相處融洽十分滿意,打趣一般指了指賢貴妃。
「你啊,就是太重規律了,朕送你的東西又不是什麼寶貝,打爛了再送就是。」
見賢妃有些不好意思,他笑呵呵的轉向顧南煙,便見她正斜眼看著自己,一臉冷笑。
安陽帝:「……」
「那什麼,南煙你繼續說,呵呵。」安陽帝乾笑兩聲,忙不迭道。
繼續個屁!
節奏都被你打亂了!
顧南煙咬牙切齒的瞪著時不時打岔的安陽帝,考慮要不要拿塊抹布把他的嘴堵上。
見妹妹表情陰沉沉的,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知道她最近情緒不受控制的傅拓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
「賢貴妃之賢惠宮中無人不曉無人不知,不僅是對宮裡的主子,便是宮女太監有求於她都會儘量幫忙。」傅拓淡淡道。
因為她的賢惠和善,這些年一直穩居四妃之首,皇上更是十分看中她。
各宮太監宮女全都擠破了頭的想去她宮裡當差。
這不僅是因為她的賢名,更是因為她宮裡每個到了年紀該放出宮的宮女,都能得到一百兩銀子的補貼。
是賢貴妃私下裡賞的,幾乎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一個普通宮女,一個月的月銀也不過五兩而已,這一百兩對她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再加上賢貴妃平日裡出手大方,時不時賞些碎銀子下去,十分得人心。
「然而,孤卻發現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傅拓淡淡道:「但凡有人出入宮門,需由內廷侍衛查驗身份記錄在冊才能放行,賢貴妃入宮十幾年,身邊放出宮的宮女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他從侍立在後的三斤手中接過一本名冊。
「然而,孤近日翻查記錄,有記載的卻只有區區八人。」
他眯著眼看向賢貴妃,語氣沉沉:「不知餘下那幾十人,去了哪裡?」
賢貴妃臉色陡然蒼白,還握著婉妃的手不自覺攥緊。
「許是守門的疏忽,畢竟每日出入宮中的人不少……」
她定了定神又道:「況且這宮裡的人調來調去,本宮也記不得這些小事。」
似是一早料准了她會這樣說,傅拓冷笑一聲:「孤已經讓人查過,除了那八個登記在冊,以及沒了親人的,其餘人均未回鄉!」
據她們家人所說,這些宮女全都自願繼續留在了宮中當差,他們只收到一百兩銀子的賣身錢,之後便再無音訊。
其中一位叫做小桃子的宮女,由於家中太過清貧不得不入宮為婢女,年滿出宮那一年她的同胞弟弟特意從鄉下趕來接她回家,也只收到由宮中嬤嬤送出來的一百兩銀子。
「小桃子弟弟心中不安,整日在宮門外徘徊不肯離去,想要親自見姐姐一面,也在幾日後消失無蹤。」
「他家老母見子女遲遲不歸,托人來尋,那人卻被以宮門前鬧事的名義抓了起來。」
「而下令抓他的人,正是你的父親,吏部尚書丁文昌!」
隨著他話音落下,賢貴妃的臉色更加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險些坐都坐不住。
御書房內也是一片寂靜,連安陽帝都沉默下來,望著賢貴妃的眼神陰沉沉的,臉色難看的很。
賢貴妃身後的嬤嬤見狀,趕忙扶住自家主子。
「太子這是做什麼,我家主子好歹是貴妃,您怎能如審犯人一般指紋於她。」
「況且不是在說刺客的事嗎,與這些宮女又有何關係!」那嬤嬤一臉憤憤,為主子抱不平。
「今日皇上也在這裡,太子您可不要仗著身份欺負我們娘娘!」
顧南煙聞言嗤笑一聲:「且不說太子提起這事自然因為與刺客的事有關,他便是欺負你家主子又怎樣,輪得到你個奴才來教訓主子?」
早已查清真相的顧南煙臉色很不好看,望著賢貴妃的眼神陰森森的。
第300章 骨粉
隨著一聲脆響,伴著陣陣驚呼,茶盞碎裂。
常嬤嬤嚇了一跳,本能的想往後退,突然想到身側的賢貴妃,咬牙側身擋在她身前。
顧南煙的力道不輕,飛濺而起的碎瓷劃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背上,鮮血滴滴滑落。
賢貴妃的臉色更加蒼白,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顧南煙,顫抖的抬起手指著她。
「顧南煙,你竟敢動手!在皇上面前如此無狀,這是要造反不成!」
冷笑一聲,顧南煙唇角輕啟:「我生來便是如此,有本事你便扔回來,否則就算看不過眼,也得給老子使勁憋著!」
顧南煙眼神不善的掃過一臉震驚的賢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