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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讓那昏君來試試,我要護的人,他若敢碰他們一根頭髮……」顧南煙盯著門外隨著燈籠搖曳的兩個身影眯了眯眼。
「老子便讓他提前退休!」
「放肆!」
顧南煙的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一聲怒喝。
緊接著殿門被踹開,安陽帝怒氣沖沖的邁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臉惶恐的許公公。
「顧南煙,你膽子不小竟然敢威脅朕!」
安陽帝雙眼冒火的瞪著她,鼻翼不停的擴張,顯然氣得不輕。
「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何談威脅。」
她老神在在的回視過去:「況且我這話也不是說給你聽的,堂堂帝王躲在門外聽牆角,你還有理了?」
她哼了哼,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的怒火。
柳珍珍與寧天祿二人臉色煞白,迅速起身給安陽帝行禮。
傅拓臉色也不太好,他往門外看了一眼,只見三斤跪在外面,口鼻被人死死捂著,憋的一張臉通紅,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來東宮可有要事?」傅拓搶先一步,快速擋在他面前。
安陽帝目光陰沉的盯著他,語氣帶著諷刺的意味。
「怎麼,朕沒事便不能來這裡轉一圈了,莫不是怕朕擾了你們的大事?」
他將視線放在柳珍珍二人身上,咬牙切齒道:「太子這宮裡倒是熱鬧的很,若不是朕突然來了興致過來看看你,還不知你竟膽大到收容逆賊,意圖謀反!」
安陽帝會過來,是因為聽說顧南煙在這裡,就想著與他們一起用膳。
誰承想進了院子只見到三斤一個人守著門口,其他宮人全被遣了下去。
他心神一動,就讓人捂住了想要通風報信的三斤的嘴,想聽一聽這兄妹二人在說什麼。
誰知竟讓他聽到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柳珍珍臉色煞白,知道他們姐弟怕是給太子惹禍了,急得滿頭大汗,雙膝一彎就要跪倒在地。
「父皇說笑了,這裡只有孤與煙煙,還有孤的兩個朋友而已,並沒有父皇所說的逆賊。」傅拓垂眸道。
他神色淡定,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這副樣子讓安陽帝更加憤怒。
「事實擺在眼前你竟還敢狡辯,朕明明聽到你們提到衛家,還說他們是衛家後嗣。」
「怎麼,朕親自立的太子就是這樣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嗎!」
「你是不是真當朕不敢廢了你!」
安陽帝氣沖沖的指著傅拓,食指幾乎點在了他鼻子上。
「父皇自然是敢的,兒臣亦不敢狡辯,只不過這二人確實只是兒臣的朋友……」
「逆子!」
安陽帝沒等他把話說完,舉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不輕,將他打的頭都偏了過去,整個人歪了歪。
柳珍珍驚呼一聲,見他嘴角被打破了皮,殷紅的血跡滲了出來,連忙膝行過去,對著安陽帝猛磕幾個頭,眼裡的淚簌簌而下。
「皇上息怒,此時與太子無關,是、是民女帶弟弟偷偷潛入宮中,太子他並不知我二人身份,民女甘願受罰。」
安陽帝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又看向一直緊抿著嘴沒出聲的寧天祿。
「你們當朕這皇宮是戲園子呢,想進就能進的來?」
說罷他又看向顧南煙,見她坐在那裡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揮舞著筷子吃的正香,心中怒火更勝。
「顧南煙,你可還有話說?」他幽幽的問道。
顧南煙咽下口中的食物,朝他攤了攤手。
「你都聽到了,老子還能說什麼?」
「那你是承認自己謀反了?」安陽帝面色更加陰沉,緊緊的盯著她。
顧南煙卻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道:「老子不是安陽國人,嚴格來說只能算幫凶!」
安陽帝見她承認,瞬間血氣上涌,腦中暈乎乎的險些站不穩。
「好,你們好的很!」他顫抖的指著幾人。
「所有事情朕在門外聽的清清楚楚,既然太子如此有情有義一意孤行,朕便成全了你們!」
「來人!」安陽帝眼神一狠。
「給朕拿下這些逆賊,關入天牢嚴加審問!」
他看向顧南煙,頓了頓又道:「將公主綁起來,先關進偏殿!」
他話音一落,十幾個穿著黑衣,衣服上繡著銀色暗紋的黑衣人落在他身後。
扶著他小臂的許公公一驚:「皇上三思……」
他往顧南煙那邊瞥了眼,正巧看到她放下筷子站起身。
許公公額頭冒出冷汗勸道:「公主年紀還小,想來說的那些話都是無心之失,您不如靜下心來好好跟公主談談……」
「談個屁!」顧南煙走上前,嘲諷的勾了勾唇。
「老子飯還沒吃完,沒工夫跟你們瞎逼逼,要動手趕緊的!」
她忙了一天,中午也就吃了幾塊點心墊了墊肚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原本想著出宮後再讓人準備飯食太耽誤時間,索性在傅拓這蹭頓飯,誰知還沒吃兩口就被人打斷。
這下可好,飯沒吃呢先吃了一肚子火!
顧南煙眼神不善,徹底惹怒了安陽帝。
「一個個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上!」
……
十幾分鐘後,顧南煙與傅拓挨著坐在圓桌一側,他們對面是呆愣愣的柳珍珍和寧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