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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們找我?」她聲音清冷而緩慢,似乎絲毫不在意對方那兩萬人馬。
「顧南煙,你果然在這裡!」寧貴妃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太子殿下如今可還有話說?」
面對傅拓的沉默,她更加得意,朝身後的周伯雲使了個眼色。
「太子勾結敵國意圖謀反如今罪證確鑿,周將軍還不快動手!」
如今顧南煙是不是衛皇后的女兒都不重要了,只要將二人的罪名坐實,太子之位定然不保,她的閬兒就可以趁機上位。
還有那些支持他的老臣,即便對這事存疑,只要她下手夠快傅拓就別想翻身!
「你們剛才的對話老子都聽見了。」顧南煙一臉鄭重。
「那又如何?」寧貴妃冷笑。
「無證無據的,難不成僅憑太子一句話就要給本宮和閬兒治罪?」
別說他們沒有憑證,便是有,這兩萬衛陽軍在此誰又能拿他們怎麼樣!
見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顧南煙歪了歪頭,手臂緩緩抬起。
「可是他也聽見了。」
在這個時代,有些事情並不一定要拿出憑據,全看當權者想不想治他們的罪。
寧貴妃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一縮。
安陽帝在許公公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眼神陰沉,一張臉冷的仿佛結了冰,居高臨下的看向站在寧貴妃身側的傅閬。
面對他閃躲的眼神,安陽帝語氣平靜的道:「閬兒,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寧氏勾結寧家意圖弒君,朕要你親手將寧氏拿下,只要你肯做,朕便既往不咎!」
第269章 這是朕的女兒
「皇上,您因為太子一句話便要處置臣妾?」寧貴妃瞪著如秋水般的眸子,滿臉不可置信。
安陽帝沒看她,只緊緊盯著傅閬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父皇,兒臣絕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母妃……母妃與寧家亦是忠心耿耿,又怎會謀害於父皇。」
傅閬滿頭大汗,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他看向對面垂著眸子的傅閬咬牙切齒道:「大哥無非是因為衛老將軍死在舅舅手中,想要伺機報復這才出言污衊想要陷害我們,父皇千萬莫要被他矇騙!」
安陽帝眯了眯眼,懷疑的往傅拓那邊看去。
傅拓諷刺的勾了勾嘴角:「四弟說孤陷害你,那你今日無召帶兵入宮,將父皇圍困於東宮也是孤在陷害你?」
說罷他又轉向周伯云:「周將軍應該知道,你這種行為等同謀反!」
周伯雲抿了抿嘴,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動了動:「末將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
「自開國以來,各地駐軍只受皇命,不知周將軍何時收到了父皇的旨意?」
周伯雲默不作聲,寧貴妃趕忙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周將軍也是在知道皇上有危險之後,不得已才與本宮一起入城。」
「反倒是你,先是污衊本宮向皇上投毒,如今又說周將軍謀反,簡直不知所云!」
她楚楚可憐的看向安陽帝:「臣妾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
「太子他因為姐姐的事一直深恨臣妾,說不得連您都恨上了,否則為何口口聲聲說您中了毒卻從來沒提起過此事?」
「太子分明別有用心,皇上可要為臣妾主持公道啊。」
說罷她低聲啜泣起來,掩在袖下的眼神冷厲。
安陽帝聞言沉默不語,他審視的打量傅拓半晌。
「太子你說,你是怎麼知道朕被下了毒的。」
「還有你手中的毒丸……」他眯了眯眼,看向擋在傅拓面前的隱龍衛。
「這些年你一直在東宮療養,朕記得從未給過你人手,你又是如何瞞過重重守衛將那毒丸拿到手的?」
見皇帝的矛頭指向傅拓,寧貴妃等人鬆了口氣。
不慌不忙的揮退隱龍衛,傅拓上前幾步垂首道:「父皇毫無預兆突然病重,這事本就蹊蹺,兒臣便命人前去查探,得知寧貴妃每日午時都會遣退一眾宮人,單獨與皇上共處。」
「兒臣覺得奇怪,命人潛入殿中數日,這才發現她每次都會餵皇上服食一粒藥丸,便讓人偷偷換了一粒。」
他語氣坦蕩,好像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父皇也知道,兒臣這宮裡漏的跟篩子一樣。」他嘲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小路子。
「自然不敢尋御醫辨認,只得從外面尋了個醫術還算不錯的游醫,這才知道這藥的作用。」
「哦?」安陽帝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只是個游醫,居然比朕的御醫都強,一眼就能看出這藥有毒?」
據他所知,在他昏迷期間一直是孫御醫在給他治病,而孫御醫是御醫院中醫術最好的一位,連他都沒有察覺他身體的異樣,反而讓個游醫給看出來了?
安陽帝笑了笑,語氣莫名道:「看來朕這宮中的御醫,竟全都是沽名釣譽的無能之輩啊!」
傅閬聞言趕忙附和道:「父皇說的是,大哥就算想陷害我母妃也要想一個好點的藉口,孫御醫的醫術與嘉南國竇神醫齊名,又怎會連個赤腳大夫都不如?」
見傅拓垂著頭沒說話,他更加得意。
「何況父皇昏迷時整個御醫院的人都曾為父皇把過脈,無一人提過中毒一事,難不成他們的醫術加起來都比不上大哥您找的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