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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貴妃雖然還是看不上寧天祿,對他的話倒也沒反對。
「本宮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一切全由大哥做主。」她笑道。
寧宗遠頷首,按照寧天祿的說法,原本不足百萬的衛家產業,怎麼說也能抵個兩百萬兩銀子。
再加上他手中原有的四百萬兩現銀,只要再湊一百萬兩就夠了。
得到答覆的寧貴妃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難得心情不錯的給了寧天祿一個好臉色,之後便揚長而去。
書房中只留寧宗遠和寧天祿兩人。
「二妹被慣壞了,祿兒你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見寧天祿兩眼出神的望著窗外,寧宗遠只以為他不滿寧貴妃的態度。
他嘆了口氣,放下手中記錄著寧家所有產業的冊子,一把將站在他身後的寧天祿拉進了懷裡。
寧天祿回過神來,低笑一聲:「侄兒不敢,貴妃是皇上的女人,又是將軍的妹妹,天祿自知身份低微,又怎敢計較。」
他說罷掙脫寧宗遠的懷抱,坐的離他遠了些,自顧自的斟了杯茶喝了起來。
「還說沒生氣,平日你我單獨相處的時候,你可不會喚我將軍。」寧宗遠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十分頭疼。
「還有你雖是庶房長子,可也是我寧家人,又哪來的身份低微!」
寧天祿聞言,嘴角露出苦澀的笑。
「我這個庶房長子怎麼來的,將軍比誰都清楚。」他神色悲悽道。
「不過是您好心,將我從大街上撿回來罷了。」
寧宗遠聞言更加頭疼,趕忙站起身走到他身前,將還坐在椅子上的寧天祿攬入懷中。
「我就知你又要想這些,本將軍何時嫌棄過你的出身,寧府中又有何人敢看不起你!」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想到妹妹那嫌棄的眼神,眉頭輕輕蹙起。
「下次她再過來,你躲著點就是,總歸她在宮中也不常回來。」
寧天祿將頭埋在他懷裡,還是不說話。
寧宗遠這才注意到他的反常,僅有的一直左手鬆開他,用手托起他的下巴,見他平日帶笑的眼流下兩行淚,不由怔了怔。
「你這是怎麼了?」他有些心疼的問道,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給他拭淚。
「你若真的生氣,回頭見了二妹我說她幾句便是,哭什麼。」
看著總喜歡板著張臉的寧宗遠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寧天祿不由破涕為笑。
他這副又哭又笑的樣子,讓寧宗遠十分無奈。
「將軍答應我一件事可好?」他用還帶著淚的清澈眼神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乞求。
「祿兒想再見見那位異國公主。」
他這話成功讓寧宗遠皺起了眉。
「你見她做什麼?」
他眯了眯眼,懷疑的望向他眼底。
「莫不是看上了那賤人不成?」
提起顧南煙,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早已癒合的斷臂處隱隱作痛,捏著寧天祿下巴的手指不自覺的用力。
寧天祿疼的悶哼一聲,卻沒將他推開。
「將軍胡說什麼,天祿說過這一世都是將軍的人。」
他說罷展開雙臂,環住面前這人壯碩的腰身。
「只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位公主有些邪性,為了避免小叔的事再起波瀾,讓您煩憂,我得親自去試探試探她的口風才放心。」
聽他話中的意思全都是在為自己著想,寧宗遠的眉頭緩緩鬆開。
「還是你懂事。」他再次攬住他,嘆息一聲。
「既然如此,我明日便安排你去見她,不過這女人狡猾的很,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寧天祿見他答應,緊了緊環著他的手臂低低應了聲,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
在驛館中等了半個月,幾乎逛遍了整個京城的顧南煙,終於收到了皇帝的傳召,邀她三日後進宮商談。
顧南煙想到即將到手的一千萬兩銀子,難得心情不錯的去寧宗清那裡走了一趟。
幾日不見的寧宗清由於長期以來激增的飯量,雖然沒有了激素的催化作用,還是又胖了不少,將顧南煙看的直咂舌。
而對方似乎被磨平了稜角,見到顧南煙過來也沒什麼反應,依舊兩眼無神的看著屋頂。
柳珍珍驚訝的看著如一攤爛泥的寧宗清,神色不停變換。
見他雖然胖了點,卻無病無痛健健康康,顧南煙十分滿意的帶著柳珍珍出了門,打算買些好吃的慶祝慶祝。
路上,柳珍珍幾次欲言又止,直到二人回了驛館才咬牙問道:「公主真要將他換回去?」
「不然呢,留著他替我花銀子?」顧南煙翻了個白眼。
這廝如今一天的飯量跟她有的一拼,要不是為了那一千萬兩,她早就操起棍子將他趕出去了!
「可是奴婢聽說這人是寧家的人,當初衛老將軍就是死在他親哥哥手中的。」
「那又怎麼樣。」顧南煙撇了撇嘴。
「我又不認識衛將軍,他們之間的恩怨與我何干?」
柳珍珍聞言怔住,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南煙,在她疑惑的看過來的時候趕忙低下頭。
「公主說的是,是奴婢逾矩。」
當天夜裡,顧南煙睡下後,一道黑影閃進寧宗清的屋裡,手中的利刃在月色下閃爍著寒光。
第255章 柳珍珍的身份
黑影身材纖細,握著匕首的手微微顫抖,一步步邁向那張加寬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