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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之旻燁:“怎麼的我就吐了,你有意見?”
趙之華澳:“……沒事我就想告訴你一聲,我能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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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敏感詞……呵呵……
☆、因果1
記憶中的金之疆究竟是什麼模樣……
我閉上眼絞盡腦汁,想了又想,突然笑起來。
我從來都沒有到那間關著我的小殿外面去過,如何能知道它的樣子……我一次次的回憶里,一場場夢裡,都只不過是那三面的圍牆一面的門,門打開後向外面看去,門外還是門,一層一層,似無盡頭。哪怕站在屋頂上,爬到大槐樹上,看到的也依然是如此,我被圈圈圍圍著,在這座金之疆的深殿裡,守著稜角四方的天空,看著日墜月升,月落曦起。
在趙之疆時,偶然聽得有人說起金之疆就在趙之疆的西南邊,且疆界相交,我要回金之疆的念頭就開始瘋狂滋長。
哪怕疆母阿娘告誡我多次,叫我永生永世不要再回來;哪怕金之疆派人殺我,置我於死地;哪怕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因為思念而惦記著我;哪怕我已經離開疆域這麼多年,街市鬧處依然還有小孩子在唱“疆有窮奇,囚於桎梏,一朝得出,幾無定數”的童謠;哪怕我自己其實恨著金之疆,怕著金之疆,怨著金之疆……我也還是想要回來,就想看一看……
看看通向金之疆的道路是否平坦,看看金之疆的疆民是不是安居樂業,看看金之疆街市是不是像宮之疆那般熱鬧,看看金之疆的天,踩踩金之疆的地,再望一望那座金之疆的疆城,我出生的地方,我生活過的地方,有我血脈關聯的地方……
疆城的輪廓,終於在眼中慢慢清晰了起來。外圍是和其他疆域疆城大致相似的,極高極高的城樓,懸掛了一面寫著大大的一個“金”字的旗子。
風吹過來,旗子飄動,那個大大的字就印進了心間,再也忘不了的景象。
疆城下,兵士攔住了我們四匹馬,凶神惡煞道:“什麼人?”
我如果告訴他我是多年前被關在金之疆里的怪物,他會不會嚇一大跳,然後哆嗦著放我們進去……
我自己都被我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逗笑了,結果就換來了零白和零霜一臉的疑惑不解和滿頭黑線。
零風的眼眸如寒刃,取下掛在馬鞍某處的她的隨身佩劍。我以為零風要用武力威脅,卻沒曾想那兵士見了真的哆哆嗦嗦向後跑去大聲叫喊:“開……開城門……開城門……零家有人回來了…….零家……”
我這才注意看她們的劍,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去細緻的看,零白零霜的劍鞘上只有一些簡單的裝飾紋路,而零風的劍鞘上有著繁複的渦紋和捲雲紋,花草紋樣間似乎還有一隻麒麟獸,爪子是用赤金點綴的,顯得分外威武些。圓形的劍首上是一個圖騰,一環雲雷紋一環蠶紋中間有一支鳳尾。整把劍的紋路精緻細膩,各物栩栩如生,確實非同一般。
這就難怪,她們告訴過我,她們只不過是被疆母阿娘從最腌臢的地方救起來的灰塵,偷搶拐騙殺人放火的事都是做過的,雖然被賜了和零風一樣的次姓,可到底和零風不一樣。她是將門之後,有著高貴的出身,極好的教養,說話做事總是溫和淡然但是堅定決斷謹慎細緻面面俱到,透露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在她面前想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總是要看看她的眼色聽聽她的意見。
……零梔就是最崇拜她的一個……
城門緩緩打開,走出來幾個兵士,帶頭的一個恭敬地說:“請各位下馬。”然後就看見一輛馬車靜靜等著,他們把我們四匹馬牽走了,“疆主在疆城外,約要傍晚回來,現下疆姬請各位去她那處喝喝茶,請上馬車。”
疆姬,便是零月口中要我下山的那人罷。
那就正好,此番回來,理一理我自己的事,再來跟他們算算帳。有些虧總不好吃了還要默默憋在心裡,太寬容大度之事,我也做不來。
剛到殿門口,就聽得一陣陣琴音纏綿悱惻,又有笛聲和奏。琴聲低緩悠遠,綿長如輕霧流水,顫音處聲聲如泣血哀婉淒絕,而笛聲清亮明和,與琴聲疊縈起來,卻不讓人感覺悲哀,只有一種歲月積澱後的無奈,讓人的心一下子沉下來,不痛,悶悶的不適罷了。
“你,長得的確像你阿娘……”一個女子穿著華服,跪坐在正殿裡沏茶品茶,旁邊是彈琴吹笛的婢侍,“你回來要做什麼?”
庭院裡種了幾棵極香的臘梅,這樣子倒是像極了一個人。
“我要問你,你把零星關哪了?”
她放下茶杯,揮揮手,遣散了眾隨侍,笑得詭異:“零月沒回來,她就死了。你知道的,零月是我這邊的人。但是,我沒殺她,我沒殺任何一人。”說罷,繼續喝茶。
“我以為,你會很清楚我為什麼要回金之疆。既然你都如此氣定神閒,我又有什麼好著急的。疆姬,這麼多年,你得有多不容易啊……”
“我想,你應該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何必再用這種帶刺兒的話來套我。我別無所求,便算不得你的敵人,你要問什麼,直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