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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一聽很是緊張,直到聽吉嬤嬤說佩蘭是勸自己上進讀書才挨了打,這才鬆了口氣。
幸好佩蘭沒有攀扯自己,他想要強迫佩蘭的事情沒有敗露,不然又要被額娘說嘴。
三阿哥大言不慚地順著佩蘭的話往下說,一臉憤怒道:「這狗奴才膽大包天,還想教我做事。如此沒規矩,額娘應該重重責罰她才是。」
吉嬤嬤恭敬地垂下眼眸,靜靜地聽三阿哥罵完才行禮告退。
西院,坐實了佩蘭逾越才惹怒了三阿哥後,李氏直接把人趕到院子裡,「規矩沒學好前就不用進屋伺候了,你先從灑掃的活兒干起吧。」
佩蘭藏在衣袖下的手都在顫抖,眼裡的不可置信一閃而過。
李氏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失了耐心道:「你們都退下吧。」
幾人出來的時候,院子裡不少下人探頭探腦,偷偷打量佩蘭。巧盈站在人堆里,眼神閃爍。
佩蘭沒有理會她們一個兩個試探的話,跟著吉嬤嬤進了下人房。吉嬤嬤年紀大了,又是李家塞進來的人,在擁擠的下人房裡得了一間小屋子獨自居住。
佩蘭進去後關上門,擋住了外面探尋的視線,跪在地上誠心誠意給吉嬤嬤磕了個頭,「佩蘭謝嬤嬤救命之恩。」
吉嬤嬤去前院問三阿哥的話也是有學問的,原封不動的拿她在李側福晉面前說過的話,去問三阿哥是否屬實,三阿哥自然會借驢下坡順著遞過去的話說。
這樣就能坐實她給自己設計好的罪名,保住這條命。
也可不顯山露水,半真半假的話詐一下三阿哥,自己和三阿哥的說辭對不上,李側福晉深究下去必然會查出花園石牆後的事。
到時候,自己只能是個死人了。
這兩種方法,顯然吉嬤嬤選擇了前者。
今天這事她沒有把握全身而退,唯一能做的就是賭自己這些年經營積累的人脈是否有用。
吉嬤嬤側過身子,眉宇間隱隱帶了欣賞和憐惜,「你盡心盡力伺候了側福晉幾年,側福晉心裡也清楚。今兒若不是你,換成別人只怕沒命了。這一跪,權當我替側福晉受著了。」
佩蘭眼眶裡的淚險些落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走到門口卻被喊住。
吉嬤嬤嘆了一聲,頓了許久才道:「佩蘭,你別怨恨主子,她只有這一個指望了……之後頂替你上來的,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你且看著吧。」
佩蘭脖子上的傷口被人揭發出來,若是不處置她,側福晉威信何在。三阿哥身上不能再出現任何污點了,她們都心知肚明。
儘管佩蘭比自己年輕幾十歲,吉嬤嬤卻從沒輕看過她。能進主屋的幾個奴才都是有臉面的,佩蘭年紀輕輕就能從內務府送來的十幾個人里脫穎而出,是個聰明姑娘,可惜命不好。
或者說,在三阿哥正式娶親前被他看中的宮女命都不好。
下一個『佩蘭』就不會再有她這樣的運氣了。
「嬤嬤,我不怨,能全身而退我很感激。」
沒有李氏默許,她們也不敢這樣護著自己。
佩蘭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這些年在西院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說不遺憾是假的。同時也慶幸自己忠心耿耿伺候了李氏這些年,最後好歹能憑著這點主僕情分保住自己的命,總歸是活著更重要。
幾天後,眾人都發現曾經李側福晉身邊的紅人一落千丈成了普普通通的灑掃宮女,佩蘭不為所動,每天一睜眼就開始幹活,動作十分熟稔,仿佛做過無數次。
巧盈望著曾經風光無限的佩蘭,現在逐漸被排擠到院子裡做最髒最累的活,心裡一陣暢快。
曾經的佩蘭深得李側福晉信任,牢牢把著側福晉身邊的一切事務讓她們都插不上手。
大家都是一起被內務府送來的,佩蘭的命運比她們好得多。她嫉妒的發瘋發狂卻又無可奈何,現在自己終於等來了機會。
巧盈步履輕盈地往主屋走去,門口的小太監堆著笑容喊著姐姐,伸手就要幫她拿東西。
巧盈躲過,笑著罵了一句,「你個小兔崽子也敢和我搶活干。」
小太監連忙賠罪,接著又低眉順眼說了幾句討好的話,手裡的動作也不敢落下麻利地幫巧盈掀開帘子。
巧盈側首望了眼在院子裡幹活的佩蘭,得意地挺直了背,轉身進了屋子。
自己很快就能坐到佩蘭曾經的位置,享受高人一等凌駕眾人之上的日子。
正院,嚴嬤嬤把最近西院的人頻繁去前院的事情說了。
「你們沒有去前院打聽吧?」福晉問。
自己就算打聽到四爺留宿在哪個院,夜裡叫了幾次水,四爺都不會在意。唯獨不能把手伸到前院,探聽四爺和三阿哥的事情,這是他們夫妻間心照不宣的規矩。
嚴嬤嬤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奴才心裡有數,只跟到迴廊那裡便折回來了。」
四福晉對三阿哥當年的荒唐事猶記於心,聯想到上次陪著李氏來正院請安的不是佩蘭,很快想通了這件事。
畢竟是四爺最年長的兒子,四爺在弘時身上花費的精力是四阿哥和五阿哥加在一起都不能比的,四福晉無奈嘆氣,「這個孩子白費了四爺一番苦心。」
這件事關乎三阿哥的聲譽,李氏必定會盡力捂住這件事。只是三阿哥品行不端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四福晉沉思片刻,這事總得給四爺透個風聲,留給他自行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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