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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自己家還是叔叔伯伯們府里的姐妹早晚都要嫁人的,在他看來自家姐姐不用撫蒙已經是極好的運氣。
三阿哥弘時在大格格婚禮前瘋玩了兩天,怕阿瑪從宮裡回來拷問自己,等大格格出門後立馬回前院抱佛腳了。
這次李氏沒有像往常一樣抓著三阿哥問個不停,三阿哥溜得很容易。
四爺被宮裡叫走後,眾人各自回了自己院子。四福晉怕李氏傷心,想留李氏開解勸慰一番。
李氏婉拒了,說親眼看著大格格嫁人後心裡空落落的,準備在園子裡散散心,往大格格小時候玩耍過的地方轉一轉。
既如此,四福晉也沒有挽留,便回正院處理事務了。
李氏和佩蘭主僕二人走著走著,路越來越偏,兜兜轉轉到了宋格格住的安居堂。
一片竹林將這裡與外面隔開,穿過竹林的那條路才瞧見安居堂的牌匾。這個地方鮮少有人來,地上的草長勢極好,沒過李氏穿著花盆底的腳踝。
佩蘭見陰沉沉的院子心中膽寒,「側福晉,咱們還是別去了吧。」
李氏心裡也慌,想了想三阿哥還是堅定道:「今日大格格出嫁,四爺進宮,是咱們見宋格格最好的機會,就算被人碰見也可以藉口說出來散心走遠了。」
「錯過今天,下一次這樣的好機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不能再等了,萬一宋格格對三阿哥留了後手……」
李氏不敢想,自己只有三阿哥這一個兒子了,萬一宋氏想要的是弘時的命!
李氏在院子外等著,佩蘭推開門先進去探路。院子四周被樹木籠罩,一半的地方都是黑影。
院子裡只有兩個人高馬大的嬤嬤,其中一個嬤嬤斜睨了佩蘭一眼,仿佛從鼻子裡噴出來的聲音:「你是哪個院兒的?」
佩蘭沒有直接回答,從袖子裡取出兩個看不出絲毫手藝的荷包,塞進兩個嬤嬤懷裡。
「這是請您二位喝茶吃酒的,還望嬤嬤通融一二。」
兩個嬤嬤對視一眼,接過荷包後一句話也不多問,猶如眼裡沒有佩蘭這個人般,略過她一前一後消失在院子北邊的角門。
三間正屋的大門外都掛了鎖,佩蘭拿掉後便謹慎的守在門口,防止有人突然出現聽到屋裡二人的對話。
李氏進去就看到這屋子裡供奉了三尊佛像,房間裡的陳設,不算破舊也不新,大多數是宋氏自己的東西。
宋格格還和以往一樣正跪在墊子上禮佛,見到李氏進來,她起身問道:「你進來的時候沒人攔著?」
李氏心中警惕,自從宋氏搬到這裡後從沒見她出來走動。四阿哥抓周沒來,大格格出嫁也沒來,四爺這架勢大有把宋氏幽禁至死的意思。
既如此,安居堂的嬤嬤不可能那麼輕易被人支走?
如今自己暢通無阻的進來了,這事情處處透露著古怪,只是自己太擔心宋氏會對弘時不利才沒細想此事。
見李氏不做聲,宋氏從一開始的驚訝轉變成神色如常,「我搬來安居堂的這幾個月里,好幾撥人都來過,可最後能見到我的人卻只有你。」
李氏長吸一口氣,她現在被宋氏幾句話吊的不上不下,只能順著宋氏的話說下去:「什麼意思?」
宋氏掃了她一眼,冷笑道:「這些年你不進反退,守著從前四爺對你的那點寵愛蠢而不自知。你以為外面那兩個嬤嬤是誰,憑什麼那麼輕易被你調走?」
話說道這個份上已經很明顯,那兩個嬤嬤是四爺的人。
「若四爺心裡沒猜忌你,你以為今天能那麼順當的見到我嗎?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我手上都不乾淨,四爺默認放你進來,就是想讓我們梳理清楚,到底是誰欠誰更多。」
李氏怔住了,宋格格的話讓她脊背發麻,明知道對方的話真真假假難以辨別,自己還是順著她鋪墊的話題往下想。
四爺在懷疑自己害了宋氏的小格格?
自己當上側福晉後順其自然地把曾經還是格格時的日子淡忘了。回憶起她和宋氏從一眾格格里廝殺出來的那些往事,李氏仍舊心驚肉跳。
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能有一個好的出身,她們算計彼此到骨頭裡,宋氏沒了兩個小格格,自己也徹底失去了弘昐和弘昀。
她以失去兩個孩子的慘痛代價才守住的側福晉之位,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李氏眼底迸射出來的寒光似乎要將宋氏撕碎,她始終記得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一旦讓她發現宋氏還有一絲想對三阿哥不利的想法,她就會讓宋氏慢慢『病逝』在這個院子裡。
在她看來,宋氏在背後肯定不止這一點動作。自己身居高位兒女雙全,而宋氏一無所有,宋氏明明嫉妒得發狂還得裝成無欲無求的模樣哄騙別人。
宋氏搖搖頭,「我如今這般處境若再有什麼想法和小動作,一旦讓那兩個嬤嬤察覺就會被四爺一杯毒酒賜死。我還不想死,我想活著。」
李氏最終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氏走後,宋氏在佛前笑得暢快淋漓。
李氏現在真是蠢得厲害,自己已經在三阿哥身上戳了一個窟窿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三阿哥的缺陷會在四爺心裡無限放大,自己實在沒必要把命搭進去再做多餘的動作。四爺再生氣也明白若三阿哥品行高潔,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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