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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日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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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說是面壁思過,卻著實是清閒自在的日子,雖然出不了閣樓,但也無人打擾,更不用遵守府內那些無聊繁瑣的破規矩。
白凝在屋子角落找出來一尾藏了灰的古琴,音色是差了點,倒也能彈。
楚葉原以為白凝說教自己撫琴,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白凝真耐心教起了她。
楚葉不笨,很快就學會了識譜,但真要捻弦的時候,指尖就開始不聽使喚了,好一陣手忙腳亂,琴音也是一個調一個調往外面蹦。
但白凝從不嫌她,只會更耐心地教她。
楚葉很久沒有過這種自在的感覺了,像回到了西州一樣快樂,她有時悄悄看到白凝的笑時,甚至會覺得,比在西州時還要快樂。
「我先彈一遍,你看著。」
楚葉只顧看著她微微翕動的紅唇,全然沒記住她說的什麼。
白凝彈琴時,垂著臉眉眼含笑的模樣很美。楚葉想,會有多少人會為這樣的女子心動?
白凝刻意彈得很慢,等她彈完一小段,想問楚葉學會沒有,卻發現身側的人正盯著她的臉看。
「你不看琴,盯著我作什麼?」白凝也盯著她,悄聲問。
怕被外人發現,她們說話的嗓音放得很輕,幾乎面貼面的咫尺距離,也用不著說得大聲。
楚葉答不上來,犯錯似的低下腦袋,心跳極快,故作鎮定地練琴。
白凝靜靜聽她彈,倘若不總是分神,她還能進步得更快。
在閣樓里的日子過得很快。
楚葉有點樂不思蜀,白凝教她彈琴,她教白凝剪窗花,各種憨態可掬的小動物,她告訴白凝,到了春節,西州家家戶戶都貼這個。
白凝問她是不是悶了,想回去了?
她說不是。她第一次對人說著,不想回西州。
到了晚上,她們照舊相擁而眠。閣樓里不夠暖和,睡覺時白凝會下意識往她身畔貼,楚葉又有了抱她的理由。
她喜歡白凝抱她,也喜歡抱著白凝。
幾日下來,楚葉能彈些簡單的曲子,有模有樣。白凝若是誇她一句,她能暗戳戳高興大半天。
京州的雪停了,在回暖,難得出起了太陽。
日暮時分,黃澄澄的餘暉落在紙糊的窗戶上,柔軟溫暖。
楚葉正練著白凝新教她的曲子,感覺肩膀有人靠過來,她倏然停下,轉頭看,白凝倚在她身上睡了過去。大概是昨夜沒休息好吧。
楚葉想叫醒白凝,但貼近看著她臉龐時,停下了。她也沒再彈琴,就乖乖讓白凝靠在她身上。
暖光從窗外透了過來,楚葉再看一眼白凝,感覺這一幕,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又怕這麼睡著會著涼,楚葉摸了摸白凝手背,果然透著涼意。
「二小姐。」楚葉想喚醒她。
白凝不為所動。
楚葉見她睡得熟,都不忍心吵醒她,於是轉過身,拉過白凝的手臂繞過自己脖頸,試著將她抱起。
白凝體弱,身子又清瘦,楚葉將她打橫抱起來都不太吃力。
到了床畔,楚葉彎腰將白凝輕輕放在床上,她仍閉著雙眼,竟沒有醒來,到底是有多倦?
楚葉正欲鬆開抱著白凝的手,不想白凝勾在她脖頸的手臂徐徐往下,熟稔地摟住了她的腰。
被白凝抱過的這一下,楚葉往白凝身上貼了過去。
二人就這麼一上一下,在床上摟著彼此。
這個角度可以很仔細地看清對方面容,楚葉細細看她的眼睛,鼻子,還有嘴唇。
她們這些日子的相處,簡直像極了眷侶。
盯著白凝的薄唇許久,楚葉心虛移開目光,分明可以馬上拉開距離,可她還是趁白凝睡著時,卑鄙又貪婪地看她臉龐。
她不想承認,守在白凝身邊的這一個多月,她對白凝的胡思亂想絲毫沒有減少。
楚葉伏在白凝身上,感受著身下傳來的輕柔呼吸。她忍不住探過指尖,想碰一碰對方,但指尖剛碰到髮絲又立即縮了回去。
可她又貪戀這份溫熱,就想這麼抱著她,聞她身上的香氣,不願鬆開手。
這時白凝睜開了眼,眼神裡帶著剛清醒的慵懶,她仰臥著,無聲打量著面前的人。
白凝像是習慣了被她抱著。
然而楚葉不知該怎樣呼吸了,她試圖為自己解釋什麼。
白凝先開口,啞聲問她:「你怎麼總是盯著我看?」嗓音也帶著剛睡醒的懶意。
「我喜歡看你彈琴。」楚葉儘可能說得自然,但自然不了,眼下她們互相抱著腰,胸口貼著胸口,說著這般親昵的話,如何自然?
白凝繼續同她低語:「可我不彈琴時,你也盯著我看。」
楚葉面具下的臉瞬間燒得厲害。
白凝抬起手。
楚葉耳根傳來微微涼意,是白凝在輕揉弄著她的耳朵,但這份涼意緩解不了灼燙,反而勾起更多的面紅耳赤。忽而一松,她的面具被解開了。
白凝緩緩摘下楚葉的面具,一整張臉都收入她眼帘。
楚葉心間大亂。
白凝緊緊盯著不再遮掩的漂亮臉蛋,極度溫柔地詢問:「以後在我面前,不要戴面具,好不好?」
儘管心裡亂,但一聽白凝這麼說,楚葉還是言聽計從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