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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紙片收進襯衫胸前的口袋, 提到喜歡的東西,用來營業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心的愉快。
「抒情為主的蕭邦、莫扎特。你的話應該可以直接通過面試。」
青年慢條斯理地咀嚼壽司,給予建議,上一秒拭去嘴角的飯粒的纖長手指,在下一秒指向我的嘴角:
「不過、不把你的傷口處理下麼?我並沒有打女人的愛好,看到這種事可沒什麼胃口。」
唇角的傷口已經凝固,進食時會稍微滲出點血液,但也不會覺得疼痛。
「我不要。擦了藥,要是吃進去就會變得很苦。」
我可受不了那個味道,而且它也不像臨也說得那麼倒胃口。除了吸引想要趁虛而入的「殘渣」,我也遇到不少心懷憐憫的人:
「……壽司店的老闆說『受傷了更要好好吃飯』,然後給我打折了。」
我並不在意這種顏面。既然傷口已經產生,不如利用它獲得更多好處。
很多時候我只覺得便利。
「但折原先生覺得討厭的話,我就把它蓋住吧。」
用手指抵住暗色的血痂,我朝臨也眯起眼睛。
示弱並沒有引來臨也過多注意,他視線在我指上停了一瞬,順著談話氣氛隨口回了一句:「真可憐,我都要為你流下眼淚了。」便轉身同前來送餐的店員抱怨:
「不過賽門,我也是老主顧,怎麼從來不給我打折?」
近兩米高的黑人店員笑著放下盤子,以一口蹩腳的日語回覆說:
「臨也老弟,真是愛說笑。」
「我是外國人,還是、聽不太懂日語,你在聊什麼呢?」
賽門把手掌舉起靠在耳邊,做出認真傾聽的動作,那種表情比起虛心求教更像是熟人在不懂裝懂地惡作劇。
臨也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次開口已經說起了異國的語言。從「露西亞壽司店」這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名字來看,應該是俄語。
對此一竅不通,我只能茫然地看兩人互動。
聽完一席發言,賽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朝臨也豎起拇指:
「哦、哦!這次明白了。臨也老弟,男子漢這樣才對嘛。」
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我又是個不便交流的對象,臨也並沒有在店內停留多久。
「再待下去,我就要有不必要的麻煩了。」
簡單的用餐過後,他以意味不明的感嘆作結,同我告別,不待我反應就先一步離席。
留下我一人耐心將詢問他事情的紙張收入文件袋。雖然說話方式惹人討厭,但在對城市了解上,臨也的確無人能及,席間我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等到前往櫃檯買單,方才得知臨也剛才話語的含義——
賽門將錢推回我面前,笑著解釋說:
「臨也老弟已經付過錢了哊。」
「吃飽肚子才有力氣戰鬥,好好休息身體才會更強壯——安靜的小小姐,早點回家吧。」
就算沒有賽門的提醒,我也不打算在外逗留。就在剛剛,手機提示要好的前台小姐發來消息:
「找工作還順利麼?第一次嘗試盡力就好,早點回來吧。我還沒有下班,可以給你卸妝。」
藤原香織,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性留有一頭剛到下巴的黑色短髮,配上艷麗大方的五官,身著套裝的她看起來英氣又幹練,但性格卻十分開朗熱情。
幫我買了各種生活用品、還將換洗西裝借給我求職使用,和她的良好關係給我生活增添了許多便利。
在看清我面容後,她驚訝地從前台起身:
「啊呀,你的臉是怎麼了?!」
「請等我一下,辦公室有一些急救用品,我這就給你拿過來!」
我在香織翻找急救箱的時候寫好了解釋,笑著安撫神色的緊張的她「說」:
「是我不小心,第一次穿高跟鞋沒站穩,在樓梯上摔了一跤。」
「還好血沒有蹭到西裝上。但、有點皺……等我洗乾淨就還給你。」
單純的她並沒有對此起疑,反倒嘆著氣安慰我說:「這都是小事、不要太勉強自己。」
光是「摔倒」就是勉強自己,要讓她知道真正發生什麼一定會很麻煩。
閉眼感受濕潤的化妝棉擦過臉頰,我乖乖點頭作為敷衍,隨後將話題轉移到香織身上:
「香織的男朋友還沒有下班麼?我會打擾到你們麼?」
早上,香織以和男友約會為由,拒絕了我請她吃飯的提議。
不久前,她聯誼中認識了在附近上班的男友。現在正是熱戀期,談起戀人,香織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甜蜜的氣息:
「不會的,剛好仁君今天加班會晚一點,說是在過一會兒才會來接我。作為害我久等的補償,這次要讓他請我吃大餐!」
之前幫我買的吊帶睡裙便包含了香織對戀情的浪漫想像。
作為香織幫助我的回報,我在男友來接她之前,又陪她坐了一會兒,親眼確認了她的戀愛對象——
「虎杖仁」,高挑男青年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笑著向香織揮手,鮮亮的肉粉色短髮格外引人注目。
兩人並肩而行,親密模樣叫我心生羨慕。
作者有話說:
是的,這是悠仁的親爹親媽
沒想到吧!
臨也在幽會挨打的邊緣遊走。
祝我的富婆麼新年快樂,來年繼續富裕美滿,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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