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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睡、不要睡,你會沒事的。」
我緊緊擁住虛弱的甚爾,將「祝福的燭火」放上他空洞的左腹。
這顆朱紅的「生命之果」懸浮在空中,代替衰竭的心臟不停搏動,明亮的光芒催發□□缺損處生出細小的肉芽,它們彼此交纏,編織出血管的形狀。
他的體溫有所回升,呼吸雖然還很輕,但至少是平穩的。
悲劇似乎得到阻止,但虛空中卻突然響起一聲嘆息:
「這可不行。」
宛若怪物在噩夢中睜眼,我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變形。
那一晚割裂空間,將母親送入臥室的術法再次出現。地宮裡那絲令人不快的氣息終於顯露出原型。
罥索自黑暗中走出,他表情無奈,持刀的手掌劈向將我護住的甚爾:
「我本想讓天與束縛和六眼同歸於盡的。沒想到反而讓他提前覺醒了,事已至此,至少要倒下一個才對啊……」
這個狡猾的男人從不放過任何可趁之機。就像之前咒專老師說的,「冥河附近\'反轉術式\'效力減半」,他篤定專注治療的我無瑕反擊,專攻進攻的五條悟無法立刻解除結界,便悠然顯露身型。
而在「黑水村」的儀式使罥索重傷未愈,再加上他傲慢輕敵,這種攻擊就連我也可以接下。
我從不是孤身一人。
所以我不會再讓他得逞了!
白色的玉犬從惠的影子裡一躍而起。
它繼承了父親帶回的「生玉」,身負孩子希望他平安回來的願望。濃郁的生命力源源不斷,填補甚爾的傷口,我自然有餘力使用身上另一件封印物,向他發起停滯六年的。
「別碰我丈夫!」
我將甚爾和惠護在身後,用影子死死纏住罥索的身體。
就像惠說過的那樣,不是我的錯、不是甚爾的錯,讓我的家庭分崩離析整整六年的罪魁禍首、絕對不可原諒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我要殺了他!我絕對要殺了他!
在懷著惠的時候我便下定了決心,於此同時,能重創罥索的東西也被他親自送到了我的手中——
詛咒之王的遺骸,會本能地撕碎受□□的靈魂,將其占為己用的製毒之物。
感謝和直哉的那次任務,被天元保管在結界裡的那根手指正巧擁有殺傷力極強的術式。
「下地獄去吧,你這下三濫!!」
我將那截手指狠狠刺入罥索的眼眶。
作者有話說:
我河邊草草子說要he就是要he
這種事上從不弄虛作假!!!
第八十五章 正文完結
◎【HappyEnd:粉色的花】◎
好像將吸管插進汁水飽滿的葡萄, 尖銳的手指「撲哧」地沒入眼球,一路暢通無阻。
與此同時,傷□□接處生出無數漆黑的血管, 仿佛深扎土壤的根脈,霸道地吸吮宿主的血液。
在它們的影響下,罥索臉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血色, 化為咒靈特有的青白。
面對撕裂頭顱的劇痛, 一向風輕雲淡的罥索終於變了表情。他調動渾身咒力對抗腐蝕, 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望著我,試圖勸說:「你在想什麼泉鳥?如果宿儺復活,你我都別想活下來。」
有五條悟的前車之鑑,面對罥索我一點不敢怠慢。
「不用你教我。」
我維持住觸|手的壓制, 捂住惠的眼睛, 然後飛快地鬆開宿儺的手指, 轉而抽出被甚爾虛握的匕首, 把它送進罥索的另一隻眼睛。
五條悟之所以能活下來, 完全是因為他在生死關頭領悟了「反轉術式」的極限用法,瞬間修復了被小刀刺穿的大腦。
要是甚爾當時用得是「能破除一切術式」的天逆鉾, 現在能站在這裡的就只有甚爾一個了。
秉持著補刀到死的原則, 我拔出被濡濕的刀刃, 「嗤嗤嗤」又是連續幾次刺入。
男人蠱惑人心的嘴終於閉了起來。
而另一旁的五條悟也不甘落後,用「茈」在空間結界上炸出一道口子。
猛地撞見如此血腥的畫面, 回想起之前的遭遇,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嘶——真不愧是夫妻麼?」
抱怨的同時, 五條悟動作不停。在他合攏雙手擺出抓握手勢後, 罥索抽搐不止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束住。
「你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婆……」
「生玉」的修復基本完成, 懷裡的甚爾咳出一口乾涸的血塊, 以嘶啞的聲音做出回應。
他用新生的手臂攙住我因過度驅使咒具而不穩的身體,重新擋在我與惠身前,危機關頭暫時和五條悟達成了一致。
崩壞的結界外,「嘩啦」的水聲不止,重整旗鼓的冥河已將在場之人團團圍住。
未能在滿月前將星漿體獻上,地宮結界已然勢微,五條悟和甚爾的激戰打亂了陣法,而罥索的到來成了破壞平衡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消彼長,黃泉的主人逐漸甦醒,我們必須馬上回到上面才行。
直視從未有過的強敵,五條悟湛藍的眼眸內毫無畏懼的陰翳,反倒閃爍著貓科動物狩獵時,躍躍欲試的亮光:
「我會全力轟散河水,不過飛濺的部分我就顧不上了,你應該沒問題吧?」
甚爾從纏繞在肩上的咒靈口中,抽出一把長刀:「失誤一次就夠了。」
警鐘長鳴,冥河的活躍觸發了地宮的最後一層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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