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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令弘帶回來,左右他也要在北市和你們一起過,早晚這兩天都一樣。」
「他哪有空,我跟你說,你媽非要給他介紹南區那誰的千金,今天喊他們吃飯去了。你猜練練為什麼嚷嚷著要回北市。」
應晨書一手拿手機一手倒水:「孩子不喜歡?」
趙高啟笑了:「小孩都不喜歡後媽。回頭讓梅令弘結婚去吧,孩子歸我正好,反正爸爸多得是。」
「……」
應晨書端起杯子喝水。
趙高啟:「哎不是,是我一人的,反正你早晚也要結婚的,你媽解決了令弘就解決你,你快了。你這乾爸的老婆對孩子肯定更一般了,就我,親得不能再親了,這輩子就我們練練是心肝。」
「掛了。」
「哎,幹嘛啊,哪句讓你特麼不爽了,我還有事呢。」趙高啟懶洋洋道,「我聽說隋家旁支有人回國,也往這條道走,而且就進的你那一塊。」
「讓他試試看。」
趙高啟笑了,「有的狗就是不掉黃河淹死不死心。我打算挖祖墳去,大年初五是隋家祖墳忌日,我和蘇元初三去挖,讓他們初五隻能修祖墳,老祖宗每年都重新死一次。」
「……」
應晨書嘆氣:「你覺得這種關鍵日子他們會一個把守都沒有,就讓你挖嗎?」
「他們派去的人只能看著我挖,你懂嗎?就我在旁邊挖,那群人只能皺著眉頭給我遞鐵鍬。」
「……」
應晨書道:「高啟,這麼多年了,算了。」
「算不了。」男人懶散的聲音慢悠悠傳來,冷意瀰漫。
應晨書:「你這麼做,死的人也不安寧,你想讓戚桑永無安寧之日嗎?」
「她不知道,你別整迷信那一套,人早投胎去了,小姑娘今年都四歲了。」
「……」
「再說她要是知道,肯定看戲一樣地看我挖呢,」趙高啟聲音夾笑,「她從來不罵我,我倆屬於一個鼻孔出氣的。不安寧的只能是黃嘉你知道嗎?她那玩意是投不了胎的,還是孤魂野鬼呢,大過年的肯定擔心我又去挖她的墳,沒事,老子這次不挖,我就挖一個。」
應晨書沉默著,沒附和,也沒駁回。
趙高啟:「哎你別管了,我喊蘇元去,蘇總最愛配合我,他大過年公司又沒事。」
「隨你。」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你管我做什麼?你還不打算回北市?」
「回啊,我晚上就帶練練跑路,十一點到北市。她擱我這蔫蔫的沒精神半天了,這個家我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生活真是艱難啊,我們父女倆流落在外真的慘不忍睹,北市才是我們的大本營。」
「……」
「你晚上還在吧?一起吃宵夜哈。」
「再說吧,我大概有事。你把練練帶到哪兒去跟我說一聲,要是回謝安街……」
「不回不回,我靠整個北市都是老子的,我女兒還要去你那兒住,開玩笑。」
「……」
應晨書掛了電話,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外面的天氣似乎不錯,想起君熹說想去外面走走,也不知道是真的想,還是當時只是為了躲開他的鑽戒。
應晨書回去。
這樣的雪後與郊外,整個世界好像都是寧靜的,床上的小姑娘保持著那個睡姿,睡得很舒服。
應晨書打開床頭櫃抽屜,取出那個黑色盒子。
在床邊坐下,撥開。閃爍的鑽戒是這冰涼的天裡唯一的光,應晨書取出來,伸手把小姑娘搭在枕頭上的手輕輕拿起來。
蔥白般的手指白皙纖長,膚若凝脂。應晨書把鑽戒從她中指套進去,推到最底端,像推到了她心口。
他低頭親了親。
滿意地放下手,她動了動,縮回手,把臉徹底埋入枕頭中,只露出雪白小巧的一隻耳朵和一小方側臉。
應晨書淺笑,搖搖頭。
手機又有消息,他起身出去。
房間裡的人舒舒服服地睡著,不過這種情緒起伏後的睡覺最容易做夢,最缺什麼就做什麼,君熹夢見她和她的應先生在一起了,她開心得沒誰,第二天上班遲到,被公司開了。
雖然離譜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有底氣的人被開也無所畏懼。
醒來時,房間昏暗無光,只有沒拉上的窗簾外飄著茫茫白雪,整個海面都變成了星空,星辰正在無限地下墜,整個世界都浪漫萬里。
昨晚沒看到的絕美海景今天看了,但是看著看著,發現她是在郊外別墅。
別墅,應晨書,君熹想起她和她的應先生好像是真的,真的在一起了。
可是這會兒為什麼屋子裡這麼安靜。
君熹一下子恐慌無比,爬起來去床頭櫃找,摸到燈光摁下,一室明媚了起來。
君熹左右看了看房間,應晨書的衣服不見了,他白天放在床尾的大衣不見了。
她一下子慌不擇路,拖鞋都沒穿就跑出去,外面開著燈,但是一屋子很安靜。
「應先生?」
君熹在走廊喊,邊喊邊走去樓梯口,「應先生?」
沒人,沒有任何聲音。
君熹踩著木製樓梯哐哐哐地跑下樓,跑去廚房,餐廳,兩個都空蕩蕩的。
「應晨書?!」
站在偌大的餐廳門口,她呼吸紊亂,腦子都是嗡嗡的,想了想,跑回樓上去找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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