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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晨書靜默稍許,淺笑:「我的希望不重要,你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吧,熹熹,最後告訴我你在哪兒,就行。」
君熹轉過身去,鼻尖的酸澀徹底沒忍住了。
他是肯定希望她在北市附近的,或者他希望的是她就在北市,不要離開這座城市。
「你婚後,是在北市住是吧?」君熹背著身子問了句。
應晨書沒有回答。
這麼多問題,就偏偏這個問題沒有回答。
君熹狀似無事發生般地回去坐下,繼續一副津津有味地翻著那些房子的模樣。
應晨書低頭輕輕咳了聲。
靜謐的房子裡,除了他不適的咳嗽聲,喝水聲,就是君熹翻閱紙張的窸窣小動靜,幾種聲音交相輝映,讓氣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清冷。
君熹匆匆翻閱了一遍,發現還有國外的房產,其中有德國的,那房產的購入日期,看著應該是他在外讀大學時買的。
他連這個都要送她,是連她以後在國外的生活都安排好了。
看完君熹就出去了,她有些受不了書房中瀰漫的冷意。
深秋季節雖然院子裡沒有梨花了,但是有其他花,依然繁華絢爛,綺麗動人,四合院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都很是春意盎然,和書房中的清冷感不一樣,裡面好像是提前進入了過不去的隆冬季節。
看著看著,還是覺得應晨書身體這樣耽誤著不行,君熹回去拉他去醫院。
她非要去,他沒辦法,就還是去了。
確實是肺炎,醫生是建議住院,但是他不,就開了藥。
那藥君熹命令他上班也要帶著吃。
他是聽話了。
…
新學期學校沒什麼課了,君熹除了忙著畢業論文沒什麼事情,該考的試已經都考了。而可能她真的有點法律天賦,論文她寫得也不算太頭疼,在曾山的幾次指導下就提前完成了。
那天和他一起從辦公室出來,走在校園大道上,十二月底的冷風吹得她長發飄飛,縮了縮身子,不得不把手插入了風衣口袋。
曾山把身上的西服脫下來給她。
「不用了,您自己穿。」君熹下意識拒絕。
「披上吧,你在我這啊,只是學生而已,想必晨書也不會吃這莫須有的醋。」
「……」
君熹臉色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脫了外套就穿著件毛衣,太單薄了。」
「我不冷,走著走著,其實還有點熱,高啟和蘇元沒少吐槽我穿得多,一去吃飯我坐下就是脫衣服,他們可從來不需要脫。」
君熹笑了,點點頭,緩緩伸手接過衣服披上。
「你真的不考慮讀博了?君熹,你有這個天賦的。」曾山繼續往前走,邊走邊問。
「不了吧,我在北市磨蹭的時間夠長了。」
「這話……」曾山問,「怎麼說?」
「應先生也快結婚了。」
曾山頓了頓。
君熹:「就算要讀,我可能也不會考北市的博,但是讀碩尚且覺得辛苦,我一個人哪裡來的耐心去讀博。」她淺笑一聲,「所以算了,沒那個能力。」
如果未來依然和應晨書在一起,其實什麼苦她都可以吃,區區讀個博而已,但是未來她要一個人了。
曾山:「你們要是分開了,你過你的,」他站停下來,面對面看她,「可以不和晨書有瓜葛的,你和他分開了,哪怕反目成仇了,你依然是我的學生,是我很喜歡很引以為傲,覺得甚是聰明極有天賦的學生,現在,以後,和晨書都可以沒有瓜葛。」
君熹沖他深深地一笑:「謝謝曾教授,但我,聯繫了一個律所實習了,不在北市。」
曾山想了想,遲疑地問:「你為什麼不想留在北市?」
「我不想和他一個城市。」君熹繼續往前走,「這對他不好,對我也沒有好處。」
「可是,你們說好了嗎?晨書同意了嗎?」
「差不多吧,他自然要同意,他婚期大概已經定了吧。」
「他的婚期,沒有告訴你嗎?」
君熹徐徐搖頭。
「那你想知道嗎?」
君熹心頭像被什麼撞了下,在得知真的已經定下的時候。
最後強撐著淺淺搖頭了,她道:「算了,我還能真去喝喜酒嗎?」
曾山徐徐嘆息,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與她踩著偶爾的幾片枯葉漫步:「看得出晨書是真的很喜歡你,他以前身邊從沒跟過女孩子,喜歡他的固然排到看不見的宇宙盡頭了,但是他這性子,其實挺好的,從沒世家子弟那些陋習;你的話,我是希望你如果離開他了,就好好生活,你漂亮,聰明,學識過人,南師大出身,研究生畢業了,你會發展得很好的……但是,其實,君熹我覺得你,大概也忘不掉晨書這樣的一個人了。」
君熹像是啞了一樣,沒有吱聲。
曾山:「所以如果你需要晨書的消息,我可以和你說。其實不止你,晨書哪怕結婚了,他也放不下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到死都不可能。」
君熹:「您別這麼說,我能有什麼好惦念不忘的,過一陣子就好了。」
「不會了,所以,可能,其實我也偶爾需要你幫忙一下,我只是覺得,可能這對你不公平,如果你能夠真的將他忘個乾淨,我以後就不麻煩你了。」
「麻煩什麼?」君熹歪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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