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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藥?」君熹馬上走近,將茶放在他床頭櫃,接他手裡的藥瓶。
這才發現他寬鬆的睡袍袖口下,右手手腕纏著紗布。
「你手怎麼了?」
應晨書拆開紗布, 「和朋友喝酒,鬧了鬧,不小心扭到了。」
君熹一看那紅腫的架勢就是被巨大的外力衝擊到的,她呼吸都屏住了。
瞄他一眼,她輕輕拿棉簽給那傷處抹藥。藥香將他身上的雪松味道掩蓋,讓人不知不覺精神緩和。
「應先生昨晚給我打的那筆錢,是什麼意思?遠超兩年的報酬了。」
「給你租房子的。」
君熹抬頭:「租房子的?我房子什麼時候也要你包了?」
他語氣輕淡:「我怕你不夠,不用跟我客氣。」
君熹低下頭:「我不會收的。」
「那就來這住吧。」
她直接不吱聲。男人低笑:「君熹。」
「嗯。」
「就當等價交換吧,可能要你幫個忙。」
「什麼忙?」
「最近找機會,幫我和練安聊聊,看看她願不願意跟別人生活。」
君熹動作一頓,撩起眼皮近在咫尺地深深望著他:「一定要把她給趙先生嗎?你自己真的不行嗎?」
「以防萬一。」
君熹抿抿唇,猶豫會兒,說:「她懂不懂你們的事?如果她懂……你要怎麼跟她解釋這個萬一?她真的能接受你這個爸爸也出事嗎?」
「只是少概率,我只是怕這兩年她跟著我危險。」
「她能接受你有危險嗎?」她追問。
「她必須接受。」
「為什麼?」君熹深呼吸,「我,我能知道嗎?」
「她父親是為救我出的事,鋃鐺入獄兩年。」
君熹怔愣住。
應晨書臉色平靜:「練安知道這是救她父親唯一的機會,我沒打算讓她選,無論她接不接受我去救哪怕換他,我都會做。」
君熹呼吸紊亂,低下頭看著他腕間的紅腫,半晌才驀然出聲:「我昨晚好像聽到有人喊,懷笙?是我聽錯了嗎?」
「沒有錯,我的另一個名字,我有很多名字。」
君熹抬眸:「那,當年去高雨的是誰?」
「他姓辛,兩年前在那場變故中就消失了。」
君熹咬住下唇,沒有說話。
應晨書驀然淺笑:「是不是忽然間,就更想和我劃清楚河漢界了?」
君熹瞪他。
他緩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那你只要記得,君熹,無論是應晨書,還是謝懷笙,抑或那個人姓辛,姓周,他都可以予你所求,你是我唯一有興趣提起的往事。」
君熹鼻尖一酸,低頭時一滴眼淚哐當砸在他手背上。
第10章 這個年紀的欲望。
一切都是他允許的。
炙熱的溫度讓人有些許難受,應晨書說:「傻瓜。」
君熹低頭擦藥,不言語。
應晨書把紗布遞到她手中:「可以了,幫我綁上吧。謝謝。」
君熹放下藥水,接過紗布。
忙好他換了身衣服就和她一起去了前院,沒有吃午飯就出去了,君熹自己在家裡給小練安上課。
下午想著她自己還沒整理好情緒和思緒,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具體的,所以君熹只簡單問了練安一句,上次和趙高啟出去玩什麼了。
她說趙高啟帶她去郊外騎馬,玩得很開心。
君熹又問小練安喜不喜歡這個趙叔叔,她說喜歡。
不知為何,這兩個答案本該是好事,她心情卻更加沉鬱。應晨書說趙家在北市的情況不一樣,別人忌憚,所以如果練安成了趙高啟的女兒,這輩子就會平平安安了。
傍晚上完課,君熹找蘇文軒一起去看房子。
蘇文軒帶了兩個好兄弟,說是沒那麼晚去過郊區,怕有危險。
君熹真是覺得人跟人不一樣:「你管15號線叫郊區?那邊是商圈,全是公司。」
「我家在三區,我已經覺得很郊了……」
君熹提了口氣,他好兄弟眼見氣氛不對馬上出來打圓場:「君熹?文軒說你昨天想找在10號線,今天變成15了,是因為那邊不好找嗎?但是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上完課還要轉那麼多的地鐵到15號線,會不會太遠?」
幾個人擠在地鐵角落裡,君熹靠著牆角雙手環胸,無奈地仰頭望天花板:「無色無財,無所謂了。」
他們仨:「……」
幾個男孩子看著她不施粉黛卻膚色勝雪的臉,地鐵的光線照在她幾縷劉海下的眼眸中,波光瀲灩,鼻尖玲瓏,唇紅如櫻。
欲言又止了會兒,最後有個男孩子示意蘇文軒開口。
蘇文軒說:「君熹,你沒錢說得過去,但是你還是要注意一下色這方面的,你是真有。」
「……」
到了15號線一個公園的站點下車,君熹打了中介電話,跟著對方的路線走。
本以為也就走一小段路,結果漸漸地,幾個男孩子的臉色從新奇到有了裂縫。
「君熹,這都走了快兩公里了,你是不是迷路了?」蘇文軒很熱,這特麼才四月啊,從沒被北市的四月熱到過。
「沒有,快到了 。」
她拐入一條老路,入目望去全是樹,幾個男孩子雖然不至於犯怵,但是看著前面的小女孩一個人腳步麻利往前,都覺得她後面一個人來這地方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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