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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巾帕與藥膏放在蘇清越掌心,與她言道:「胸前的傷你自己敷好,我去幫你處理後背的傷。」
蘇清越本來還有些羞澀,可感受到易初這隻小鳥撲棱著翅膀落在她肩頭,一瞬鬆了下來。
初兒現在這樣子,已經是極其委屈了,她又何必介意這些世俗禮教呢。
蘇清越摩挲著打開藥瓶,將藥膏抹在自己身上。
易初在她後背跑跑跳跳,叼著藥膏,調動著微弱的靈力抹在蘇清越身上。
蘇清越身上最嚴重的傷口,是一尺長的貫穿傷。這是女妖的蜇傷,直接重創了蘇清越的心脈。
得虧蘇清越是個築基期修士,心脈被貫穿,也能活著。這要是練氣期的,早就一命嗚呼了。
易初為了她能快點好,還在膏藥之中,混入她的精血。
反正她現在已經重傷得差不多,也不擔心再吐點血了。
兩人一陣忙活,總算給蘇清越上好藥,換上一套乾淨的法袍。
她本是劍修,時常與人打架,會將衣服弄髒,故而常常穿黑衣。
易初見她從自己的納戒中又拿出一件黑色紗衣,連忙道:「你先前示人,時常穿黑紗。如今我們重傷,要在這世間行走,想要不被人出來,就不能再如此前那般裝扮了。」
蘇清越穿衣的動作頓住,虛心求教:「初兒覺得我應該穿什麼?」
易初沉吟一番,問:「我送你的納戒,你有打開過嗎?」
「這……」
蘇清越踟躇未答,易初就知道了她的答案:「好的,你沒打開過。」
「這納戒沒有設置令訣,你打開瞧瞧。」
「好。」
蘇清越打開了納戒,一股浩瀚的靈氣撲面而來。她雖未看見,卻也知道裡頭有一堆的靈石以及靈寶。
易初與她說道:「這納戒左側,有個衣櫥,從左到右的第十七位是一套紅色的紗袍,你就穿那套吧。」
蘇清越按照易初說的,在心中默念,果然取出了一件紅色紗袍。
她穿好之後,站起來對易初道:「如此這般,可還行?」
紅衣白髮盲劍客,寬肩窄腰逍遙俠,甚好,甚好!
易初滿意地撲棱自己的翅膀:「好極了!」
蘇清越自己看不到,聽易初這般說,抿唇笑了笑,有幾分羞澀的味道。
易初撲棱著翅膀飛到她眼前,將她眼睛端詳了一番:「這蠍毒極為厲害,你的眼睛完全被毀掉了,根本不能用。」
「想要治好,得換一雙眼睛。」
蘇清越倒是想得開,與易初道:「瞎了便瞎了吧,我以靈力感知四周,也形同眼睛還在。」
只是看不見初兒罷了。
易初想了想,從納戒從取出一條紅色的星紗,落在蘇清越的掌心:「你先用這紅綾紗將眼睛蒙上。」
「這樣一來,遇上的人,就不知道你是真的瞎眼,還是在修習劍術了。」
「好。」
蘇清越很聽話,將眼睛蒙上。
易初這才鬆了一口氣,與她道:「你的眼睛,只要換上一對滄海月明珠就行。你放心,百花國乃滄海大陸最繁盛之地,一定會有滄海月明珠的。」
蘇清越笑笑,很是和煦道:「有初兒在,我並不擔心。」
易初擔心啊!
哎呦可把她氣死了,她女兒的眼睛那麼漂亮,現在被那女妖給活生生毒瞎了!
氣死!
恨不得再扭個頭,把這兩隻妖魔再挫骨揚灰一次。
蘇清越好似知道她的情緒,伸出手摩挲著向前,慢慢地將她捉到手中,耐心地順了順毛:「我的傷,初兒已經將我理好了。」
「那初兒的傷呢?」
易初內視了一番,看到自己的完全崩碎的金丹,很是無奈:「能怎麼辦,慢慢修吧。」
她從蘇清越的掌中飛下,從納戒中拿出一枚時晶,對她言道:「這時晶是我父親給我的重寶,一枚僅供一人使用的時晶,能持續百日。」
「時晶之中,時間流速比外面慢十倍。如此一來,我們在時晶之中修煉三個月,就相當於修煉三年。」
「你與我一同進入時晶之中,共同分擔這三年時光。」
「兩人各自一年半,我想也足夠了!」
易初話音落下,將這時晶一拋而起,籠罩在兩人身上。
兩人霎時間進入一個晶礦世界,開始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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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晶流速極為緩慢,在這段時日裡,易初與蘇清越修煉完陸行之留下來的符陣與減法。
蘇清越的傷也漸漸復原,並且突破了築基關卡,以十二階築基,結成神台,迎接金丹。
尋常人九階就可以形成金丹,蘇清越卻偏偏要十二階。她一時弄不清狀況,去問易初。
小雞易初翻著書,嘰嘰嘰地與她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也是十二階才迎接的神台。」
蘇清越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連羽淵也覺得很正常,還說你們都是天之驕子,十二階很正常。
除了進階之外,易初還抽空教了蘇清越很多符陣之術。蘇清越自創的字符劍,又多了一套。
加上修習好斬天的劍落如星之後,羽淵開始教導蘇清越修煉斬天劍的靈氣修煉心法——天星訣,靈氣吸納速度一日千里。
短短一年半,蘇清越就從築基巔峰修煉到金丹巔峰,可謂是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