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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越頷首,對她言道:「我來北洲時,曾在雁城看過這齣戲,所以記得。」
易初心中瞭然,好的,是她的清越沒經歷過的事情。
真難過啊,現在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她的清越。
易初的內心極為失落,眼神一下就暗淡下來。
蘇清越好似知道她所想一般,心裡難得泛起一絲澀意。
她抿唇,與易初言道:「總而言之,沈落娶慕容月過門之後,兩人一直廝守。」
「她們夫婦很是恩愛,慕容月生不了孩子,沈落還用她的精血,懷上了慕容月的孩子。」
易初立馬舉手:「等等,慕容月是男的嗎?」
蘇清越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不是,她二人皆是女子。」
易初異常費解;「為什麼你們修真界百合也要生孩子!」
蘇清越有些不解:「百合是什麼意思?」
「一種花。」
「煲蓮子湯用的。」
面對的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強大的蘇清越,易初開始擺爛。
蘇清越「哦」了一聲,對易初繼續道:「反正她們就是一直很恩愛,但好景不長,孩子生下來後,慕容月的病情急劇惡化。」
易初更加費解了:「生孩子的是沈落,為什麼受傷害的是慕容月。」
她一直在插話,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蘇清越有些無奈:「那你到底要不要聽嘛。」
還是那樣的神情,無奈又帶了點寵溺。
但已經不是她的清越了。
嗚嗚嗚……
心好痛。
易初扁扁嘴,不情不願道:「聽。」
蘇清越笑了一下,很想伸手摸摸她的頭。
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說,這個新認識的,據說是她未婚妻的少女還挺可愛的。
她長了一張所有人都會放下防備的臉,稚嫩又可愛。
還有一雙慈悲的眼睛,被她看著,好像被溫柔的撫摸。無論什麼傷痛,都能夠撫平。
平心而論,蘇清越覺得與她很投緣。
但她終究沒有那麼做,因為她不是這個少女的蘇清越。
她長到那麼大,邊界感一直很清晰的,不會做什麼越矩之事。
蘇清越只好將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道:「為此,沈落剛生下孩子,就去異淵尋找解救慕容月的辦法。」
「但……她回來遲了一步。」
「慕容月的病情惡化得很快,家裡人給沈落傳書信,沈落回來之時,慕容月已經死了。」
「兩人至死都沒有見到最後一面。」
易初瞭然,對蘇清越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但凡是幻境,要麼是幻境之主心有執念不可解,要麼是幻境之主在挑選自己的繼承者。」
就像陸行之的幻境一樣,她將自己的一生都記載到幻境裡,讓歷練者如入夢中,經歷自己的一切,然後根據入夢者不同的性格,進行選擇,為她揭開致命疑惑。
想到這裡,易初擰起眉頭:「不過這個幻境不是浮生一夢,還封閉了整座寒冰城,不讓我們出去,說明這個幻境很有可能是一個在不斷重複某一段回憶的幻境。」
因為只有一段很短的重複的記憶幻境,才能不會讓npc覺醒,發現漏洞。
易初三兩下就排除了一些幻境,但仍舊沒有頭緒。
蘇清越見她眉頭擰緊,抱著劍與她道:「先不想了,先休息吧。」
想想也是,線索那麼少,想也想不明白。
易初朝蘇清越伸手,淡淡道:「把你的手伸出來。」
蘇清越不解,但還是乖乖地將手伸出去。
易初兩指搭在她的手腕,替她把脈:「嗯……紫府撕裂,經脈寸斷,像是被雷火灼傷了。」
「不過正在修復了……」
「應該是服用了還春丹。」
不只是一枚,是很多很多枚。
她的清越,應該是經歷了一番苦戰。
以她的修為,硬戰李道明,的確有點勉強了。
易初鬆開了手,對蘇清越道:「你……之後多注意些,不要隨意破壞紫府了。」
「嗯。」
蘇清越抿唇,想了想又道:「多謝。」
易初勉強揚起了唇角,不是很開心:「不用客氣。」
她伸手,指向床榻:「你去那邊坐吧。」
「好。」
蘇清越聽話地端坐在床榻之上,開始打坐冥想。
易初盤腿坐在小榻上,撐著下巴打量她。
興許是看累了,眼睛裡又泛起了水光。
蘇清越一直能感受到她的視線,嘆了口氣睜開眼:「不要再看我了,你也入定,看看能不能調動靈力吧。」
易初抿唇,心態很不好:「不行,心裡有事,完全不能打坐。」
蘇清越想了想,對她道:「我覺得……宇宙之間應該是講究平衡的。我既然來到你的世界,想必她一定也去了我的世界。」
「那麼多世界裡,總得存在一個蘇清越。」
易初卻有不同的想法:「不一定,她傷得太重了。」
蘇清越不解;「我也傷得很重啊……」
易初笑了一下,眼神帶了幾分苦澀:「我現在很擔心有那麼一種可能,她的神魂已經隕滅,宇宙為了讓這個滄海大陸平衡,才讓你來到她的身體裡。」
這是最差最差的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