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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我百子千孫。
願千百年後,還有人記得你我曾如此相愛。
梁澤漁自小孤零零長大,她的願望和世俗里的人幾乎一樣,家庭美滿,婚姻幸福。
有愛人,被人愛。
她以法術燃氣一根香,遞到冷凝手中:「凝兒,你來。」
冷凝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好。」
冷凝握住了她的手,一起握著香,點燃引線。
「砰!」
第一聲煙花上空之時,梁澤漁連忙起身,捂住了冷凝的耳朵。
「砰砰砰……」
煙花聲響,冷凝在悶住的聲音里,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
梁澤漁第一次看她睜眼,就意識到一件事:她的眼睛會說話。
就像這時候,梁澤漁下意識湊上前,提高音量詢問她道:「阿凝你想說什麼。」
也就是這一刻,冷凝的眼神一瞬冷了下來。
「刺!」
令訣落下,冷凝的本命寒冰劍霎時洞穿梁澤漁的心口。
梁澤漁猛地睜大了眼睛,她低頭望著自己的心口,一臉地難以置信。
「五靈斬!」
令訣落下,冰刃切開梁澤漁的手腕腳腕,她身形不受控制地往下跪去。
她跪在地上,抓住冷凝的衣袖,滿臉的不解。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在她們身後,刀兵四起,無數的梁家族人死於冰海國之人手中。
血流成河,淌過梁澤漁的膝蓋,將她淹沒。
冷凝伸出手,壓在她的天靈蓋上:「我從未愛過你。」
「我想要的只是你們梁家世代傳下來的龍骨。」
「在這世上,除了我師父,從未有人值得我高看一眼。」
冷凝話音落下,狠狠一掌朝梁澤漁的天靈蓋打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梁澤漁痛苦的哀嚎中,冷凝俯身,面無表情地以手貫穿她的身體,握住她脊柱里那根金色的骨頭,狠狠地往外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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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
子夜的鐘聲響起,易初與蘇清越重新回到了大街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有些無奈。
尤其是易初:「雖然已經猜到梁家婚禮上,一定會發生慘案,但我是真沒想到竟然慘成這樣。」
「心心念念娶進門的妻子對自己別有所圖,還滅了自己滿門!」
「這是人能做得出來的事?這冷凝未免心太狠了吧!」
「她就不怕自己遭報應的嗎?」
易初昨晚看了一樁人間慘案,簡直是要氣死了。
蘇清越也很感概:「她心裡有更大的欲求,怎麼會怕報應呢。」
「興許就是有了這樣的覺悟,才不懼任何後果吧。」
欲望,是一柄雙刃劍。
能促使人攀登高峰,也會使人跌落深淵。
易初看向蘇清越,與她言道:「她殺梁澤漁之前,說需要龍骨。」
「龍骨與重明鳥之血一般,有療愈的功效。更重要的是,龍骨可以招魂。」
易初一合計,對蘇清越道:「我們得搞清楚冷凝要的是什麼。」
蘇清越問她:「怎麼做?」
易初果斷道:「搶親!逼梁澤漁挖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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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做就做,扯了一張傳送符,破空傳送到城中大門。
恰好這時,迎親隊伍進入城門中。
易初果斷地甩下勝利幢,對蘇清越道:「蘇清越,搶!」
「劍若銀河!」
劍訣劃下,一道星河劍力入洶湧星河淹沒整個迎親隊伍,掀得人仰馬翻。
混亂之中,冷凝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合體期修士,反應最快。
她「唰」地一下拔出寒冰劍,就要迎敵。
但易初比她更快:「縛神索,束!」
冷凝瞬間被綁住,手上的寒冰劍失去操控,「鐺」的一聲落地。
電光火石間,易初一把拽住冷凝,將她綁上了城樓上。
此時蘇清越也飛了上來,兩人一左一右,夾在冷凝兩側。
易初從納戒里拿出匕首抵在冷凝的脖子上,冷聲道:「除了梁澤漁,所有人都給我滾出十里地外!」
她以靈力震聲,吼得全場都聽得見。
冰海國的修士見狀,連忙拔劍擺陣,指向易初:「放開我們公主,不然殺了你!」
易初冷笑一聲,狠狠一匕首戳入冷凝的咽喉。
「噗」地一聲匕首莫入,噬心毒粉滲入冷凝的血脈之中,疼得她渾身戰慄。
鸞車上的梁澤漁面色大變,連忙對左右四周道:「往後退去!」
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兩家人去找外援。
這一切易初都看在眼裡,她冷笑一聲,抽出匕首,一把扎入冷凝的心口:「少耍花樣,你要是找人來救援,我現在就殺了她。」
合她與蘇清越之力,殺掉在場所有人都是很簡單的事。
一招劍若銀河足以證明蘇清越的實力。
梁澤漁連忙推開眾人,厲聲道:「快走!全部給我離開這裡!」
四周霎時間下來,梁澤漁握住自己的雙拳,勉強自己冷靜下來。
她站在鸞車上,望著被他人挾持的妻子,聲音微顫:「兩位前輩,因何故挾持我妻?是為了找我梁某尋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