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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直嘆氣:「我能不急嗎?那可是花斷腸,除了青丘,無人能解。」
「你就只剩一年的壽命,你爹當年可是把你健健康康地託付給我,我現在怎麼跟你爹交代。」
「哎呦,不行,還是得告訴你爹……」
木心抬手捏訣,就要召喚易無極回來:「天地無極,乾坤聽令!」
他用的是最快的血召術,不過半柱香就能抵達異淵。
易初想出手阻攔,已經太遲了。
易初嘆息了一聲,一把拽住木心的手,與他解釋:「我是因為拿了藥師佛舍利,才會被塗山天星下花斷腸的。」
木心轉頭,看向易初:「藥師佛舍利?那不是傳聞中的東西嗎?真的有。」
「是真的。」易初見他不信,立馬設置了一個仙級的屏蔽陣法,在木心的識海中道:「我給您看。」
易初從納戒中取出藥師佛舍利,擺在木心面前。
木心將這舍利打量了一番,感受到其中蓬勃的生機:「還真是……」
易初見他情緒穩住了,與他一字一句道:「塗山天星想要藥師佛舍利,是為了妖王塗山夏。」
「可是藥師佛舍利,能救重傷垂危之人,是最好的仙王級治癒寶物。」
「我肯定不會給她,所以我費盡心思搶來,是為了給我爹。」
木心一下就懂了她的用心良苦:「塗山天星給你下花斷腸,是為了讓你拿藥師佛舍利來換。」
易初點頭:「嗯。」
「不過她也討不了好處,我得到了花斷腸的解毒藥方。」
木心霎時間反應過來:「就是你要找的那幾味藥?」
易初頷首:「對!」
木心嘆了一口氣:「你不想讓我找你爹,是因為你怕你爹知道了,會把藥師佛舍利拿去給妖王替你換解藥。」
易初:「嗯嗯嗯!」
木心仔細將易初端詳了一番,有些心疼:「你這孩子,心思怎麼那麼重啊。」
「你擔心你爹,你也不想想你自己。」
「那花斷腸的毒那麼厲害,你怎麼受得了的。」
他的小易初,從小嬌生慣養,沒吃過一點苦,沒受過一點罪。
結果下山之後,把自己折騰得只剩一點命。不是以身涉險,就是被鮫人捉去。
心疼死他了。
易初連忙扶著木心坐下來,去拍他的心口:「不氣不氣,木爺爺咱不氣啊……」
「想當年我爹下山,不也吃癟了一路,才有今日成果。可見歷練越大,才越有出息!」
木心才不吃這套,一揮手痛心疾首道:「那是你爹!你爹一個破劍修,有什麼好心疼的!」
他們初兒可是個丹藥師,柔弱的丹藥師,何必吃那麼多苦呢!
木心握住易初的手,與她道:「你中毒一事,我不會和你爹說。但之後你要跟著我在百花國學藥,好好練丹……」
「蘇清越的三年之約已踐,她日後的路,她自己會走,你就不要那麼操心了。」
「先把你的毒給解了才行!」
易初扭頭,看向蘇清越所在的方向:「這……」
木心恨鐵不成鋼的一拍大腿,冷聲道:「看什麼看!你身上的毒一天未解,就一天別想出去!」
易初抿唇,不情不願道:「哦……」
她還有點不死心:「那我……解毒了之後能不能去找她?」
木心氣死了:「解毒了也不行!你不把藥典和毒經所有的方子全背熟了,就別想出去!」
易初哀嚎了一聲:「啊……木爺爺,我都能煉製七階丹藥了,為何還要背書。」
「我不背行不行啊……」
救命啊,她都那麼大了,為什麼還要背書!況且她不背書,憑藉毒性,也知道怎麼配置解藥啊。
哎……
易初正嘆息著,一道流光宛若流星直直地砸入院落中。
易初連忙扭頭去看,卻見渾身狼藉的易無極拄著劍起身,直衝沖地往屋裡走,語氣極為焦急:「初兒怎麼了!」
父女倆打了個照面,易初看著易無極身上漆黑的痕跡,恍然明白他爹這是直接從戰場就跑過來了。
血召是極為嚴峻的召喚,非易初有事,絕對不召的。
木心也是第一次用血召,這才驚得易無極連儀容都沒整理,就直接過來了。
易初在看易無極,易無極也同樣在看她。
他望著易初的金髮與赤眸,久久不能回神。
隔了十五年,再次見到這樣的容顏,當真是……
易無極握著劍,率先開口:「你為何展露真容,難道你已到元嬰期了嗎?」
但凡鳥類妖獸,不到元嬰,真容都還會帶著幾分妖異。比如人身鳥嘴之類的……
但元嬰之後,容貌就會固定,像自己出生時看到的第一個人。
易初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易無極,所以她長得也像易無極。
易無極給易初戴上菩提心,一來是為了屏蔽她的妖獸氣息。二是為了掩蓋她元嬰期前的妖異面容。
很顯然,現在的易初已經元嬰了。
易初點頭:「嗯,我都分神了。」
易無極恍然:「哦……」
易初走過去,伸手拉住他,將他牽到正殿的主位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爹,請喝茶。」
易無極抿了一口茶,看向木心:「木師傅,你急召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