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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於誠拎著東西回到廚房,開始熱菜。
易初與蘇清越望著他熟練的模樣,在彼此識海之中交流:「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一對普通的人間小夫妻啊。」
蘇清越擰眉:「可他是個半妖,一個半妖與凡人醫師結合,生下來的血脈是極為孱弱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今日是她妻子分娩的日子?」
「因為產子,他妻子難產而亡。」
易初聽到這個可能,露出暗淡的神色:「這聽起來也太讓人難過了吧。」
蘇清越淡淡道:「這個幻境裡,可能就是充斥著許多難過的事情吧。」
比如沈落,比如梁澤漁,現在再多一樁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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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誠很快就熱好了菜,在屋子裡擺好暖爐,將妻子和藥童們接過來。
城東的銅鑼喧囂里,於誠一家人吃著東家贈予的食物,在萬里飄雪中其樂融融。
易初與蘇清越隱身站在長廊里,抱著手臂看著這一家,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沈晚看著柔弱端莊,卻是個好酒之人。
她坐在於誠身旁,挨著他撒嬌道:「好菜要有好酒,好魚兒,給我倒杯桂花釀怎麼樣?」
於誠基本上不會拒絕她,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腹部,面有憂色:「可以是可以,但是孩子……」
「哼」沈晚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臉,意氣風發道,「我身子骨比你強多了,快去上酒!」
「好吧。」
於誠聽了她的話,給她倒了杯桂花釀。
藥童們嚷嚷著:「師公師公我也要,我也要……」
於誠不得已,也給他們倒了一杯。
誰知道這幫貪杯的小鬼,一喝就喝多,直接躺在暖爐旁呼呼大睡。
於誠只好起身,將他們逐一抱回房間。回到廳中時,發現沈晚將剩下的酒全喝了。
「小魚兒小魚兒……」
於誠轉身,連忙朝院子中望去。
不知何時起,喝多的沈晚抬手捏訣,無數雪花飛揚而起,在院子中飛揚打旋。
於誠的一顆心立馬提到嗓子眼,她慌忙衝到院中,一把抱住沈晚:「晚晚姐……晚晚姐快停下……」
沈晚醉眼迷離地望了她一眼:「停下什麼?」
於誠嚇死了:「法術!法術!」
「哦……」
沈晚應了一聲,攬著於誠的腰,抬手捏訣:「流風飛雲!」
在於誠驚恐的眼神里,沈晚抱著他躍上屋頂。
就在此時,「咻……」地一聲,煙花升上天空,「砰砰砰」地開始綻放。
沈晚望著遠處的煙花,迷迷濛蒙道:「好好看哦……」
「像你的鱗片。」
沈晚垂眸,望著於誠,眸光很是溫柔:「小魚兒,讓我看看你的鱗片吧。」
於誠深吸一口氣,很是無奈道:「這裡沒有禁制,我……」
沈晚當即伸手,豎在她唇邊:「噓……」
她將食指壓在於誠唇上,抬手捏訣:「天地無極,乾坤聽令,禁!」
令訣啟動,方圓百丈之內不得被窺探。
於誠嘆了一口氣,抬手捏訣:「萬妖之靈,顯……」
身上的斂息玉開始失去作用,於誠漸漸露出陣容。
彩色的魚尾從她腰身下長出,在閃爍的夜空里波光粼粼。
漆黑的長髮瘋漲,虹色的耳朵從長發探出,她原本漆黑的面龐長出黑色的鱗片,顯得妖異十分。
這是一張妖異恐怖又異常美艷的臉,若是常人見人一定會恐懼十分。
可沈晚卻覺得,這張臉好似在夢裡見過千千萬萬回,異常喜愛。
沈晚捧住於誠的臉,與她言道:「真好看,要是孩子像你,一定能得千萬人喜愛。」
於誠收攏自己的獠牙,很是無奈道:「也就你喜歡,當初梁少平看到可是嚇得快死了。」
說起梁少平沈晚就來氣,哼了一聲:「他再嚇還不是救了你。」
「若不是他覺得你男身女身都能幻化,自己搖擺不定,只怕現在娶你的就是他了!」
可惡的情敵,想起來就很生氣!
於誠笑笑,討好地蹭了蹭她的肚子,與她道:「沒事,我不喜歡旁人,我只喜歡你。」
沈晚伸手捏了捏她的長耳,很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沈晚伸手,去摸她的嘴唇,溫聲道:「讓我摸摸你的獠牙。」
「好。
於誠知道她要做什麼,在她手探進來的時候,以尖牙刺破了她的指腹。
鮮血被吸食,沈晚撫摸著她的牙齒,渾身戰慄起來。
在遠處,無數的煙花綻放。
升空的花火,照亮了於誠的鱗片,光輝燦爛。
於誠咬著她的指尖,漫無目的地想,若是有一日,沈晚知道是誰,還會對她那麼喜愛嗎?
但很快,她就不想想其他的了。
人是活在當下的,如果有一天她被仇家一劍斬死,也要護好自己的妻兒,不教她們喪命。
作者有話說:
來啦!
曇花一現是特別有意思的一個本。
不圓滿的圓滿。
圓滿的不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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