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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答應,我們也無可奈何,可憐我們的女兒……」
「嗚嗚嗚嗚嗚嗚……」
提到女兒,掌柜又開始嗚嗚哭了起來。
易初放下了碗筷,含笑對掌柜的說道:「掌柜的莫憂心,你們城主不讓我們救人,不代表我們不救。」
掌柜地猛地抬頭,臉上掛著淚道:「仙長還肯救我們女兒嗎?」
易初頷首道:「嗯。」
「所以你們暫且放心,中秋之夜,我們必定讓你們女兒與你們團圓的。」
掌柜夫婦大喜,重重地磕了個頭:「多謝仙長!」
一頓飽餐,蘇清越與易初回到房間。
一入門,易初立馬取出令旗插下,形成了一個防禦陣法。
她在床邊坐下,打了個哈欠。
蘇清越抱著劍靠在床邊,望著她道:「那個城主,有些不對勁。」
易初一下就來了勁,兩手搭在膝蓋上,雙眼亮晶晶的:「哦,你說,怎樣不對勁?」
蘇清越想了想:「他身上,有一股不像人的氣息。」
易初打了個響指:「答對了!」
蘇清越還是第一次發現端倪,很是激動地看向易初:「初兒也覺得他不像人嗎?」
易初笑了一下,眼神有點冷:「他身上,有一股屍體腐爛的臭味!」
這種味道,她可實在是太熟悉了。在末世那麼多年和喪屍打交道,最經常聞到的就是這個味道。
簡直令人作嘔,所以她才一句話都不願多說,直接就跑了。
蘇清越聞言擰起眉頭:「屍體腐爛的味道……要麼是他經常殺人,所以身上的屍臭味洗不掉。」
「要麼就是他被人殺了,有妖魔頂著他的殼子活在這世間上。」
蘇清越一陣思索,很是不解:「我想了想我所知道的滄海大陸的妖魔,都不想出有哪一種妖魔,是喜歡頂著他人人皮活在世界上的。」
「而且這城中,除了每年獻祭的少女,也沒有別的血肉可供妖魔滋生啊。」
易初笑了一下,望著清越道:「你別光想著滄海大陸的妖魔啊,這裡可是有異淵縫隙的,想想別的。」
蘇清越恍然:「哦,我知道了,是異淵的妖魔。」
蘇清越也是家學淵博,很快就想到了異淵的一種妖魔:「我聽娘親說,異淵有一種叫做噬心魔的妖魔,特別喜歡吞噬人心後,存在人的體內,吸收一方生靈的恐懼。」
「碧月城常年籠罩在碧月湖底那隻妖魔的威懾之下,城中百姓的惶恐之心,憤怒之心,憂怖之心,引來了噬心魔的覬覦。」
「興許有其中一隻削弱修為,逃出了異淵,來到了碧月城中。」
「難怪它拒絕了我們,卻原來是想在這城中繼續盤旋,吸食百姓的憂懼之力。」
蘇清越一番推理,幾乎斷定了占據城主軀殼的魔頭來歷,面色一下變得極其凝重。
她垂眸望向易初,很是擔憂:「初兒,能逃出縫隙來的妖魔,都是大有成就的。哪怕是壓縮修為,也有合體期左右之力。以你我之力,想必很難對付。」
「再加上我們仍不知道碧月湖地的妖魔究竟是何等修為,這次恐怕險阻重重。」
易初也沒想到自己走世界線,每次都能捅出大簍子來。
她都懷疑是不是有自己陪著,位面之神在給蘇清越提高debuff了。
原本她還想帶著蘇清越輕鬆過這個副本,現在看起來,還是得蘇清越去殺那妖魔。
易初想了想,與蘇清越道:「我與白雲姐姐契約,可以暫時借用她的術法,小蛟可持令旗封鎖四周,使得噬心魔無處可逃。再加上妙蓮金輪對異淵之魔有巨大殺傷之力,勉強可以一戰。」
蘇清越皺眉:「那也只是勉強一戰。不行,你身上還有毒傷,萬一發作,如何是好?」
易初也很無奈:「那你說怎麼辦?」
蘇清越抿唇,用力地握住了羽淵,沒有再說話。
羽淵幸災樂禍:「除非你快點突破金丹,這樣你就可以將靈石灌入我體內,我就能發出最強的一擊殺招。不然的話……」
「你還是等著小菩薩幫你退敵吧。」
易初見她這個表情,伸手去拉她:「哎呀你幹嘛這個表情。你如今不過十四歲,三個月內升到築基九階,已經是十分厲害。」
「你不是我的拖累。」
「是我要來此處的,我也沒想到這裡還有隻噬心魔啊!」
易初有時候粗心歸粗心,可該心思細膩的時候,她從來不錯過。
她怕自己升階太快了,給蘇清越的壓力太大了。要知道原著里蘇清越此時也不過是築基六階。
現在比起她既定的命運,已經很厲害了。
蘇清越抿唇,好一會才道:「我……」
易初立馬打斷她的話:「要不這樣好了,我們明天晚上去救掌柜的女兒,你頂替她的身份,扮成新娘子做餌如何?」
蘇清越點點頭:「好。」
好了,孩子哄好了,睡覺!
易初鬆開蘇清越的手,雙手合十,倒在了床上:「奔波一日,我要睡了,好夢!」
蘇清越靠在床邊望著她,目光柔柔:「初兒,我……」
「嗯?」
蘇清越踟躇猶豫,好一會才道:「自離開浮雲鎮以來,我一路所見所聞,看到了不少修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