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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鮫人女王對她有所求,又不是她求她,她才不怕。
鮫人女王見她這幅無賴樣都要氣笑了:「我以為少宗主是個體面人,沒想到竟然能這麼放下身段,還這般威脅我。」
易初才不管她說什麼:「反正我就是不娶公主!」
鮫人女王深吸了一口氣,好生與她言道:「大宗門子弟,聯姻眾多,都不止一個妻子。」
「以我鮫人族在南海的地位,還有陪嫁,你為何這般抗拒聯姻?」
「難道我兒的容貌,比不上你師姐嗎?」
提到蘇清越,易初立馬停止了腰杆,與鮫人女王正色道:「這與容貌沒什麼關係。」
「公主的美,驚心動魄。清越的美,如靜水深流,冰雪初化……都是一樣的。」
鮫人女王更費解了:「既是不同,為何不能兩者皆得。」
易初答道:「因為人的心只有一顆,給了清越,就不能給公主了。」
「我喜歡公主,但我不愛她。我愛清越,我見不得她憂愁。」
「若是我要娶公主,清越會很難過。她難過,我就會難過,所以娶公主一事,是萬萬不能的。」
易初並非什麼都不懂的愣頭小子,她的心中,愛著所有的蒼生。
她慈悲,仁義,能照顧好身邊的每一位人。
能在她身側,無論是□□人,還是做夥伴,亦或是戰友,她都能照顧得很好。
是蘇清越先來的。
蘇清越在她生命中,最最重要。
要知道,她剛出生在這個世界,就開始期待蘇清越長大。
她等了蘇清越十三年,她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不去照顧蘇清越的情緒,不去聽她的話。
神愛世人,也會偏愛一人。
儘管她也想照顧銀月公主,可蘇清越表示抗拒的那一刻起,銀月公主的命運就不能由她過多插手了。
易初說了真話,卻把鮫人女王噎了個結結實實。
鮫人女王頓了頓,好一會才道:「少宗主條理如此清晰,我本以為是個知道權衡利弊的。未曾想……還是困在了情愛里。」
易初笑笑,與女王道:「我不是困在情愛里,我只是珍惜人與人之間的緣分。」
若你真的在意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做一些令她傷心的事,也不會做一些會令自己失去她的行為。
她只是這麼做了,僅此而已。
鮫人女王無話可說:「行,既然少宗主重情重義,那就請回吧。」
「這段姻緣,於公於私,月兒都是無緣了。」
鮫人女王本質上是個心軟之人,而心軟的人,其實是做不了領袖的。
就因為她不夠殺伐果決,才導致鮫人族如今的局面。
她嘆了口氣,心想還真是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但在這時,易初又開口,向女王提議道:「我倒有一計,可以解女王之憂。」
她小小年紀,卻思慮敏捷,女王倒是想聽她的提議:「哦,你倒是說說?」
易初便道:「我年紀雖小,但在丹道一途,我想當今世上,沒有誰能越得過我。」
女王冷笑一聲:「你年紀雖小,口氣卻挺大的。」
易初知她不信,笑笑道:「我在自己擅長的地方,向來很自信。」
「您要是信我,我可以替您療傷,也可以提銀月公主重塑根基,恢復修為。」
「待她恢復修為,我與她義結金蘭,認她為義姐。這樣一來,陛下的心愿也能達成了。」
鮫人女王眯起了眼:「你當真能治我的傷?」
易初笑了一下,對陛下道:「陛下可以讓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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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說服了女王,鮫人女王還當真讓她開始試。
她當場開始替女王診脈,擰起了眉頭:「陛下的暗疾,乃是我爹的無極劍道所傷。」
「無極劍道乃是當今世上最凌厲的劍道,劍氣入體,在紫府中殘留,金氣會不斷地刺傷紫府。」
「想要消除金氣,就需要至陽之火。可鮫人乃至陰之體,貿然用至陽之火,會損害陛下的根基。」
易初鬆開了女王的手腕,望著她道:「這也是為什麼巫醫這些年一直都在保守治療,只給您一些溫性的碧靈丹蘊養。」
女王將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望向易初,眼神里有幾分讚賞:「你小小年紀,倒是有幾分見識。」
「那你說,若要拔除金氣,恢復紫府,當如何做。」
易初想了想,與女王直言道:「我有一藥鼎,乃是藥師佛的藥鼎碎片鑄成,此鼎可設種種不同種族適宜的溫度。」
「我請陛下入此鼎,與我一同雙修。」
「我有一門功法,可將陛下的體內的金氣引出來,以至陽之火燒毀。」
鮫人女王有些詫異,但略一思索,對易初道:「可以一試。」
說是試,當天易初就在鮫人王宮設下陣法,將蘇清越與銀月公主都邀來王宮。
易初的體質特殊,她吸納鮫人女王金氣的方法,其實與吸納陳星落的□□乃是一樣的。
只不過龍宮關係繁雜,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要將蘇清越帶在身邊。
蘇清越知她心意,在寢殿的大門關閉之後,抱著劍一直守在宮殿外。
這時銀月公主走了過來,坐在了寢殿外的台階上,托著腮幫子道:「也不知道少宗主要如何為我娘療傷,竟然設置了這麼森嚴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