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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停留在屋檐上的貓兒漸漸不叫了,它垂著腦袋,軟乎乎地伏下了腰,靜靜聽著月色的吐息。
兔子與狼在痴纏,被擱置在茶几上的胡狼帽在微風中搖曳著系帶,祭祀胸甲上的金飾互相碰撞簌簌響成一片。
你覺得好熱,身體都仿佛要融化一般,這種不適的感覺讓你像一隻被困在蛛網上的蝶,顫顫巍巍地想要逃離。
但蜘蛛的速度更快,他有力的胳膊輕易撈住了你,將你重新拖回了他棉麻的細網之間。
白玉色的肌膚帶著荷魯斯之眼漾開了波紋,雷電的元素勾勒著邊緣,他古銅般的指節囫圇一抓取得半輪圓月,滿是旖旎之色。
蝴蝶被蜘蛛拆吃入腹,就連兔子也被折磨軟了脾氣,黏糊糊地伏在狼的獠牙下,口中吐著灼熱的呼吸。
……
鬧劇直到清晨才結束。
「賽諾,你剛才是告白了嗎?」你趴在沙發上動不了,只能疲憊地問。
「……嗯。」
賽諾這次沒有否認,只是聲音聽著有些心虛,顯然此刻的他已經恢復了冷靜。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這種事,可當他真的將你吃掉的時候,那種貪慾,愛欲,占有欲甚至是喜樂之欲都得到了無邊的滿足。
在片刻的沉默後,你抿唇,「……那你現在相信我之前說的了嗎?」
那正在幫你擦拭的指尖一頓,你感受到了扑打在你肌膚上的涼氣,「……我相信,沙發上全是你一個人的氣味,你確實在這睡了很多天。」
你:「……所以你知道還這麼做???」
賽諾:「……」
要麼打死不說,一說就直接全壘打,好兇狠的一條狼啊!
第44章
須彌的違規催化案被解決,風聲平息下來後,賽諾又得到了很長一段空閒的時間。
平日裡的小違規就交給其他風紀官來解決,而那些不願認錯的頑固分子,大部分都會被留到某個特定的日子。
倒也不是說教令院有什麼只在那天才可行的解決方法,而是只有周末你才有假期,能夠帶著賽諾回來這裡。
這位是個學員都會害怕的大風紀官,每次回到須彌的第一件事,就是雷厲風行地往教令院走,對那些違規的學者進行審判。
久而久之,在賽諾的身影出現之前,那些須彌的人光是看到你就已經開始感覺到恐懼了。
不過這一陣子,你和賽諾似乎回來的並不頻繁。
馬上就要過年的那一周,你那短命的公司終於放了年假。
先行回家的是弟弟,還幫你帶走了大包小包的衣物,說是提前給你的媽媽做點「姐姐已經有男朋友了」的心理準備。
當然,你比你弟弟更清楚他這麼著急忙慌想要跑路的原因。
無非就是賽諾整日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他,嚇得這傢伙連你的房間都不敢進。
現在一聽說你公司要放假,他馬上提前一天開溜,生怕高鐵上還得和賽諾並排坐。
於是時間一晃就到了你回自己家的那一天。
賽諾是第一次坐高鐵,生著張冷峻面龐的少年在見到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時,難免露出幾分新奇。
畢竟這可比你們去沙漠時坐的那個大鐵盒子快上不知道多少倍。
你心下覺得他好玩,便沒忍心去叨擾。
只是你才低頭玩了幾分鐘的手機,就發現那傢伙的目光已經從窗外落到了你的身上。
他似乎覺得光看風景有些無聊。
手機略暗的屏幕上倒映出了賽諾清冷的面龐,他的眸子很亮,卻在望著你的時候如一汪碧波,平靜的毫無波瀾。
你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被賽諾壓在沙發上時,他也是如此執著地望著你,但現在的他沒了當時的戾氣。
嗯……雖然只是腦內短短一瞬的回憶,你卻不自禁地想起了更多後續發生的故事。
比如你們相扣的十指,比如你們背脊與胸膛相貼的熾熱溫度。
竟一時之間教你光靠著聯想就羞紅了臉頰,連用眼角餘光去瞥賽諾都不敢了。
好在此時坐在你們後面的兩個男生忽然開始打牌,吸引了某牌癮少年的注意力。
「一張3!」
「哈哈,王炸!」
「你有病吧!」
兩個人平分一套撲克牌,玩的是最簡單的鬥地主。
賽諾不是很懂這套牌的規矩,但他就像是公園裡會圍觀別人下象棋的老大爺,看不懂也要背著手站在後頭硬看。
本來你想著能讓他這樣打發時間也不錯,結果這傢伙沒看幾分鐘就覺得手癢,然後一臉認真地捉過了你的手腕,掏出了腰間的卡牌興奮道,「我們也來一把七聖召喚吧!」
你不是第一次懷疑七聖召喚的卡牌上塗抹了某種藥劑,要不然這種冷冰冰的人為什麼一碰到卡牌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燃燒起了一股熱血少年的衝勁。
滿打滿算,這已經是你十次和賽諾打七聖召喚了,雖然很多卡牌的詞條你還記不太清楚,但好在絕大部分的規則你都已經熟悉。
不過想要以這樣的技術去戰勝那個站在七聖召喚頂端的傢伙,屬實是有點艱難。
不出三四個回合,你的手牌就只剩下了一張,而賽諾卻像是遊戲剛開局似的,都不見有卡牌的損失。
最後實在是玩不下去的你,只能望著手中僅剩下一滴血的皇女對賽諾繳械投降: